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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耳边萦绕着昨夜那段若有若无的琴声。她反复回想那个曲调,越发确定那正是父亲常弹的《忆故人》。这首曲子是家传的孤本,除了楚家人,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身梳洗。春桃见状有些担心:"姑娘,昨晚睡得这么晚,今早不如多歇会儿。"

"无妨。"月华一边梳发一边问,"你可知道后院那座废楼,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春桃摇头:"奴婢来时它就荒废了。听老人说,那里好像是先帝时期的别殿,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废弃了。现在那边连巡夜的侍卫都不爱去。"

月华若有所思。她吩咐春桃准备些点心,就说是要去给观音上香。临行前,她特意将那枚铜钥匙和玉佩贴身收好。

后院的晨雾还未散尽,废楼在雾气中显得格外阴森。月华沿着昨夜的路线摸索上楼,地板比夜里看起来更加腐朽,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二楼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依然虚掩着。月华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入,照亮了满室的灰尘。靠窗摆着一张古琴,琴身已经开裂,琴弦也断了大半。

"你终于来了。"

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月华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个素衣女子正倚在门框上。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容貌清丽,只是面色苍白得有些病态。

"你是..."月华警惕地后退一步。

"别怕。"素衣女子微微一笑,"我一直在等你。"她走到古琴前坐下,纤细的手指轻抚琴身,"这把琴,还认得吗?"

月华仔细看去,只见琴背刻着一行小字:"楚门雅玩"。她心头一震,这分明是楚家的古物!

"你认识家父?"

"楚尚书?"素衣女子轻笑,"他现在可好?"不等月华回答,她又道,"也是,你大概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月华心中一痛。自从父亲被贬,她确实再没收到任何消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楚家的琴?"

素衣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拨动琴弦,断断续续地弹起《忆故人》。"十五年前,这首曲子在宫中传遍。可惜,知道它真正含义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她撩起袖子,月华倒吸一口冷气。女子的手腕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有些明显是烙铁留下的。

"这些伤,都是因为知道得太多。"素衣女子苦笑,"你父亲那时是兰台侍读,负责管理秘档。他一定告诉过你些什么,否则你也不会来这里。"

月华犹豫片刻,取出玉佩:"这个..."

"果然。"素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把这个交给你了。"她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素衣女子一把拉开墙角的暗格:"快进去!"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骨笛塞给月华,"记住,太液池西岸的第三株垂柳。"

月华刚躲进暗格,房门就被撞开了。她透过缝隙看见几个侍卫模样的人闯入,为首的正是昨夜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个高大身影。

"搜!"那人厉声道。月华这才看清,他腰间挂着一块萧家的令牌。

素衣女子端坐在琴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萧统领今日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

"哼,听说这里有人在打探先帝旧事。"萧统领冷笑,"贵妃娘娘特意嘱咐,要好好查一查。"

"随意。"素衣女子淡淡道,"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可查的。"

侍卫们翻箱倒柜地搜查,月华在暗格里大气都不敢出。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骨笛,发现笛身上刻着极细的纹路,隐约是一幅地图的轮廓。

"什么都没有。"一个侍卫禀报。

萧统领盯着素衣女子:"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太后娘娘的耐心是有限的。"

"多谢关心。"素衣女子微微一笑,"请回吧。"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素衣女子才打开暗格。月华刚要开口询问,她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天亮了,你该回去了。记住我说的话,一切都在太液池。"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素衣女子转身望向窗外,"我只是一个被困在过去的幽魂罢了。你父亲若是还活着,一定不希望你卷入这些是非。但既然你已经拿到了玉佩..."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或许这就是天意。"

月华还想再问,素衣女子却已经摆摆手:"去吧,再不回去就要有人起疑了。"

走出废楼时,月华回头望去,只见二楼的窗前空无一人,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摸了摸怀中的骨笛,那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回到寝殿,春桃正在着急地等着:"姑娘,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传话,说午后要在御花园赏梅。"

月华点点头,将骨笛小心藏好。她望向窗外的太液池方向,心中暗自盘算。素衣女子说的第三株垂柳,究竟有什么秘密?

她取出骨笛仔细端详,地图上标注的位置正是太液池西岸。看来,这个谜团的关键,真的在太液池。只是,那个神秘的素衣女子,又是否值得信任?

春桃进来添茶时,月华已经将骨笛重新藏好。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一个巨大的谜团中。那个素衣女子的警告、萧统领的威胁、太后的召见,每一件事都像是一张大网中的线索,而她,正在这张网中摸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