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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轻巧人未到声先至,绣鞋踩着青石板路啪嗒作响,惊飞了檐下两只交颈的白头翁。她一把推开雕花门扉,气喘吁吁道:“圣、圣旨到了!”

乐昭澜指尖一顿,那页泛黄的纸张便软软垂落下来。她望着窗外被惊散的鸟雀,轻叹一声:“啊...这般快,我正看到精彩处呢。”

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话本,缓步前往前院,发现家中父母亲眷除了已经出嫁的嫡姐皆已聚集于此。

门前,一位年长的太监手持明黄色卷轴站立,两侧各有一列侍卫肃立。

乐昭澜嘴角轻微抽搐,若非事先知道是宣布选秀的圣旨,单凭这两排侍卫所展现的威严,几乎会误以为是执行满族抄斩之令。

“昭儿,来。”乐母一瞥见乐昭澜,便立即召唤,待众人齐聚后,他们纷纷跪在地上。

林海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太平承久,皇基恒裕,慈惠龚谨,龙恩敦敦。天地之气,以阴阳为贵。日月之晨,宿紫薇之东。诏告万方,五日后悉选朝中未曾婚配之女,以充掖庭。钦此!”

“臣遵旨!”乐侍郎恭敬地叩首,宣读完毕众人起身后,乐侍郎随即转头望向乐母。

乐母会意,面带恭敬的微笑,从袖中取出一袋锦囊,不动声色地递交给林海,说道:“大人辛苦,此为小女昭澜。”

乐昭澜随即领会,优雅地上前向林海行了一个福身礼,恭敬地说:“请大人安。”

林海看了看面前的行礼的人,呼吸滞了一瞬。那女子低眉俯身时,后颈一段弧度如天鹅引颈,雪肤下淡青血脉隐约可见,脆弱得近乎妖异。

微风拂过她鬓边一缕散发拂过唇角,竟像幅活过来的工笔仕女图,连墨线勾描的衣纹都陡然生动起来。

原来真有人能美得让阉人都心尖发颤,林海明白,此等美人要么在诡谲的后宫中扶摇直上,要么就此明珠蒙尘。

林海虚扶一把:“小姐快请起!”金丝绣蟒的袖口在空中小幅度地抖,像被风吹乱的蛛网,“您这般品貌,日后必是当娘娘的贵人,可折煞咱家了。”话尾带着刻意压低的气音,仿佛生怕惊碎一场琉璃梦。

乐昭澜抬眸的刹那,琥珀色的眼瞳里浮起恰到好处的讶异。她指尖轻搭太监腕间衬着的素绢,一触即离。

“大人说笑了,”她唇畔梨涡浅现,腰间禁步纹丝不动,“若昭澜有幸留宫......还需仰仗大人指点呢。”

〔叮——解锁人物

姓名:林海

职位:内务总管

好感度:60 (好感度满90)即可收为随从〕

“好说好说,咱家尚需前往下一站宣读圣谕。”林海挥动拂尘转身,目光投向乐侍郎:“侍郎,您生了个好女儿,未来定是福泽深厚之人。”

“将来若能有大人照拂,实为小女之幸,不求光耀门楣,只愿她一生平安无恙。” 乐侍郎趋前,送林海至门前,目送一行人离去。

乐母的握着乐昭澜的双手,那双平日里保养得宜、连茶盏都不必亲自端的手,此刻却因压抑的情绪而微微发抖,掌心渗出薄汗,将女儿的手背都浸得发凉。

“昭昭......”乐母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她望着眼前刚及笄的女儿,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眉间花钿鲜艳得刺目,仿佛在嘲笑命运的无情。

“母亲原想着......”她顿了顿,喉头滚动,将哽咽硬生生咽下,“原想着能多留你两年,看着你议亲,不愿你所嫁大富大贵,只愿你一生顺遂......”话未说完,泪水已先一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滚烫得惊人。

乐昭澜呼吸一滞,她本该觉得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攻略NPC的过场剧情。可当乐母的泪落在她手背时,那温度却真实得令她心脏发紧。

许是角色名字跟她原名一样,她下意识轻咬下唇,尝到口脂苦涩的味道,才勉强稳住声线:“母亲放心,昭昭会好好的。”

她学着原主的语气,指尖轻轻回握,“您教的《女诫》《内训》,女儿都记得。”

乐母突然伸手抚上她的发鬓,指尖掠过那支金累丝嵌宝的及笄钗,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一场梦。

“傻孩子......”她声音发颤,“母亲宁愿你什么都不记得。”乐母将乐昭澜搂入怀中。

沉香木的香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泪水咸涩的气息,“给你取昭澜这个名字时......”乐母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鬓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盼着你往后的人生,能昭昭如愿,年年岁岁,安澜无风波......”

乐昭澜浑身一僵。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她忽然想起现代那个锈迹斑斑的孤儿院铁门,想起院长奶奶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发顶的温度。

“记住你叫昭澜,一个好听的名字。”老人眯着昏花的眼笑,“是下雪天在门口捡到的,襁褓里就塞着这个名字。”

她从未想过,这名字原来承载着这样的期许。

心脏忽然尖锐地疼起来,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里头翻搅。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在哪个世界,都有人把最深的爱意,缝进她的名字里。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

系统的机械音突兀响起,乐昭澜却第一次没有翻白眼。

她死死攥住乐母的衣角,把脸埋进那片沉香的雾气里,任由温热的液体浸透锦缎。

原来穿越最疼的,不是偏头痛,不是汤药的苦。

是有人捧着真心爱你,你却清楚知道,自己只是个鸠占鹊巢的过客。

“记住。”乐母在她耳边低语,“若是......若是实在难熬,就想想家里的海棠树。母亲每年都会在树下埋一坛女儿红,等你......” 最后几个字化作一声呜咽,消散在晨风里。

乐昭澜感到颈间一凉——是乐母的泪,还是自己的?她已分不清。

“女儿明白。”她郑重地点头,忽然惊觉自己竟真的代入了“乐昭澜”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