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这么个理,她的腿确实得……”俩人正商量着呢,屋里听到动静的林潇潇赶忙拖着腿挪了出来。
“爹娘,你们要是在我这住我欢迎,但要是为了照顾我分开,我不愿意,本来我就应该代替墨卿照顾你们,现在你们为了照顾我分开,我何德何能啊!”
林潇潇脸上的痛色愈发明显,其实都是装的,她腿一点都不疼。
“潇潇啊,你的腿没人照顾不行啊…”刘翠娥看着儿媳妇这样子,心里满满的心疼。
“娘,我的腿我可以住卫生所,我是军人,看病不花钱,但是你们二老,本应该颐养天年,不要为了我,晚年分离,这样我于心不安!”
林潇潇琢磨着话术开口,千万不能让老两口留在部队,要不然他和夏志远……
“还有啊,爹娘,以前墨卿在的时候他就和我说,爹娘特别喜欢老家的院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伴着蝉鸣鸟叫,生活惬意,他一直说等我们退休……,”
林潇潇停顿了一下,才哑着嗓子开口“也要过那样的生活,爹娘,现在墨卿已经体会不到了,你们就带着他那份好好生活吧!”
“至于我,只要部队还需要我,我就要带着墨卿那一份战斗到最后一刻……”林潇潇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哎,你这孩子……”刘翠娥听着林潇潇这一番慷慨陈词,心里一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爹娘,你们好好生活,我也好好生活,我们都要带着墨卿那一份一起活着!”林潇潇给二老一人倒了一杯茶。
“哎……”
“哎……”
三人都湿了眼眶。
……………………
卫生所里,徐墨染和王萍两人都吃的饱饱的。
“唔,好饱,顾团母亲做饭真好吃,就是可惜顾团不长命!”王萍捂着吃饱的肚子说道。
徐墨染听王萍说起顾团,也想起了林潇潇那早死的丈夫,上一世,夏志远和林潇潇一直没有结婚,林潇潇名义上守了顾墨卿一辈子。
到后来,林潇潇还从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孩子,现在细细想来,估计就是她和夏志远亲生的。
真是可怜顾墨卿,死的早,老婆被兄弟惦记的紧啊!
“嗯,确实,顾团命不好!”徐墨染跟着说了这么一句,就没下文了。
“墨染姐,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其实一开始顾团看上的是你,可惜是夏志远先和我爸说的!”王萍小声和徐墨染说道。
“你说什么?顾墨卿喜欢我?”徐墨染这下真觉得自己被颠覆了。
“是真的,当时我爸要给顾团介绍对象,问他部队有没有中意的姑娘,他就说的你,只不过后来他又改口了!”
王萍仔细回忆道。
“好了,八成是你记错了,我和顾团一点交集都没有,”徐墨染拿包着纱布的手按了一下王萍的小脑袋瓜。
“哎,我真的没记错,不行,等回家我问问我爸!”王萍一直觉得自己记忆没出错。
徐墨染心里也开始回想自己和夏志远还有顾墨卿的过往,她确实没讲过顾墨卿,只有夏志远有段时间天天过来看病,时间长了还给她带点小玩意儿。
难道当时东西都是顾墨卿买的?
徐墨染活了两世都搞不明白。
“对了,墨染姐,夏志远这么欺负你,你用不用我找我爸告状,给你做主!”王萍看着徐墨染这一身的绷带就心疼的不行。
这可是卫生所的一枝花啊,就这么插牛粪上了。
徐墨染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出来,对于王萍的话她是一点都没有听到。
“墨染姐?”王萍拿手在徐墨染眼前晃了晃,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王萍!”徐墨染终于从自己的世界跳出来了。
“我是问你,夏志远这么欺负你,用不用我让我爸收拾他?”王萍气呼呼道。
“不用,等我好了,我就申请离婚!”徐墨染叹了口气,终于做出了上一辈子没有做的决定。
这一世她决定不再委屈自己,要为自己而活,再也不是谁的妻。
“啥,离婚?”王萍惊讶了!
“墨……墨染姐,你要……离婚?”王萍说话磕磕巴巴。
“嗯。离婚!”徐墨染又重复了一遍,苍白的脸色配着她亮晶晶的双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破脆感。
“不再考虑考虑了?虽说夏志远比较***,可是他毕竟是个团长以后还会往上升的,你不在忍忍了?”王萍现在充满了罪恶感,总觉得是自己影响他们离婚的。
“不用了,我要为自己活一次,不委屈自己了!”徐墨染轻轻松松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自己活一次?”王萍重复了两遍这句话。
“嗯,为自己活,人生短短几十年,我要把我的余生都奉献给伟大的医疗事业和我的祖国,为新中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徐墨染说了一番豪言壮志。
“好一个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墨染姐,我要向你学习!我也不结婚了!”王萍又念叨了两句。
“呵,你个小丫头,懂啥是结婚吗,就不结了”徐墨染轻轻笑了一下,苍白的脸色映衬着无力的笑容,越发显得破碎。
“我不懂啊,可我身边结婚的,你看我爸妈,也整天吵架,可是他们还是一起做饭,但是你和夏团,他看你就像仇人一样好可怕!”王萍说着还抖了一下身子。
林潇潇家,经过林潇潇的再三劝慰,刘翠娥终于打消了再部队陪着她的想法,到了下午就和自己老头子一起回家了。
临走还一直嘱咐林潇潇,如果不行就给村委会打电话,到时候她再过来,让她千万别委屈自己。
“娘,您放心吧,我在部队有医生照顾,您老两口少干点农活,多休息知道吗?等我腿好了,我回去看你们!”林潇潇在院门口泪眼婆娑的看着刘翠娥。
她一哭,刘翠娥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多好的媳妇儿啊,就是自己儿子没福享。
“哎……”刘翠娥深深的叹息留在了部队操场柏油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