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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风势凶猛,呼呼作响,破庙中原先半掩着的门几乎都要从墙上整个脱落。初九半趴在供桌前画了一枚金刚符、两枚烈火符,这风她还能扛得住,这火符等后面有需要再用上吧。初九画完便拉过稻草盖在身上稳稳睡下。

“砰”地一声,庙门终于经不起寒风呼啸拖框倒在地上,扬起大片尘土洒在仍在熟睡的初九身上。

“咳咳”初九从迷蒙中睁开双眼,她无力地望着眼前,抹了把脸上的灰便猛地从地上坐起,今天得去坊市讨一些沥青将门糊上,倒春寒可真得冻人啊!

初九今日到坊市中的时辰格外早,街道上只有晨食摊开了,她先去买了个馒头填饱肚子后,才陆陆续续有小贩来了。

“大师!”原来是采萤在叫她。

初九回头看采萤远远拿着个包裹迎了上来:“小姐的首饰找到了,果然被兰香藏起来的。我当她是亲姐妹,谁成想她嫉妒我成了一等丫鬟,才借符加害于我。”

初九问道:“那可有说这符是从何而来。”

采萤拧着眉毛道:“这我就不知晓了,这害人的玩意在宅院中常见,嬷嬷一知道小姐身边竟出了个这么蛇蝎心肠的人,马上就叫人牙子将她发卖了。”说完见她一拍脑袋:“瞧我说这些给忘了,今日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

初九笑着回道:“昨日我已经收了卦金,不必再答谢。”采萤直接将包裹塞到初九怀中:“这天太冷了,瞧您的手已经有冻坏的伤口了。我不知您明明算得这么准,怎么沦落成这样。总之别冻伤了,这是我用旧衣拿去改了改,应该是刚好的!”

初九没有再推拒,总是穿得像个乞儿,恐怕她就在坊市摆上十天半个月的卦,也等不来一单生意。初九说道:“那我多谢采萤姑娘了。”

采萤是府中婢,她一早就和管事嬷嬷告了会儿假才得空说了两句:“那我先走了。对了,大师,最近城里不太平,花灯节那日好些个十来岁的女郎消失了,您注意点安全。”说完,她便快步往崔府的方向走了。

初九孤身一人在外,特地用头巾将头发裹住,再加上之前脸上被打的淤青还没消散,旁人若不注意,只将初九当个嘴巴甜的小乞丐看。

采萤就不同了,她是家中老大,自幼照顾几个弟弟妹妹,又与初九近距离接触过,自然知晓初九是个女郎,又是自己的恩人就多提了两句。

近日城中女郎消失,来光、云鹊没人影了两日,不知和这有没有关系。

初九就近找了路厕将衣服换上,这才重新摆摊。采萤姑娘性格豪爽却手巧心细,知她女子之身在外行走不便,给的是件灰色男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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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城里不太平,街上走动的妇孺果真少了许多,这一上午官兵就来来***巡视了三趟。“二姐。”初九仰头看原来是云鹊。

“你这两日跑去哪里了?”

“我娘病了,在家中照顾她。”云鹊支支吾吾了半天。

初九见云鹊眼神闪烁,按捺住不妙的怀疑,又问:“那有好些了?”

云鹊扑通一声跪地:“二姐,我娘快死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初九见云鹊眼中蓄满了泪水,面色惊慌失措,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站了起来说道:“可我不是大夫,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找来光,他认识郎中也许会有办法。”

“大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早上我也找过了。实在没办法,才来寻你,我娘快死了,我和她说了我认了一个大哥和二姐,不用担心以后我孤苦伶仃。二姐,你能不能看在我们结拜的份上,和我一起去看看她。”

云鹊眼泪鼻涕糊得脸蛋通红,又见他说话时一会闭着眼,一会又猛地睁开,嘴角微微抽搐着,模样显得好不可怜,初九便答应了下来:“好吧,我同你走一趟。”

初九这话音刚落,云鹊立马起身拉着初九就往城西跑,城西那侧是出了名的穷人区,房租也便宜,再者百姓们总觉得丧葬事会带来不幸,棺材铺才开在了城西的最边侧。

两人原先还在城西满是泥土的街道上狂奔着,而后云鹊带着初九拐入仅容一人进的窄巷,到了头,眼前却是无路。“云鹊,你家在哪里?”初九问完,只看到云鹊充满泪水和愧疚的眼神,然后就被不知何处出现后头的人一斩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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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被绳索缠绕得动弹不得躺在地上,只看到周围还有十来个同她年纪相近的女郎,云鹊已经不知去向。

初九昏昏沉沉地查探着周围,发现她们此刻在山顶,向下望就是空洞洞的悬崖。

荒郊野外除了偶有野兽惊吼,从鸟掠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还没有发现抓她们人的踪影,初九连忙催动火符将双手反向绑在背后的麻绳口烧断。

“哒哒哒”慌乱无序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初九连忙闭上眼睛装晕。

“看样子她们还没醒?”

“大哥,你放心,我可是喂她们吃了一整包蒙汗药。”

“那小子你找到了吗?”是大盘的声音。

“还没有,大哥,来光不会坏了我们的计划吧。”

大盘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上的石子:“那小子胳膊被我们卸了大半,跑不远,你带着兄弟们再去搜搜血迹,别影响了边大师的计划。”

原先一直对话的人声音尖锐,初九只听到他谄媚地笑:“大哥说的是。”随后又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渐渐就走远了。

大盘没有离开,初九没有听到动静不敢贸然睁开眼,而他口中的边大师她在坊市中听过,颇有名望的术士为什么要让人到处抓十来岁的女郎?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阵尖叫声骤然响起,女郎声音紧张又带着警惕:“你想干什么?”

只听大盘呸地一声:“瘦猴又坑老子,她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随即他粗劣无比地说道:“老子看你姿色不错,陆府小姐是吧,让我看看你里面是不是更漂亮?”

陆楚楚向来不是个懦弱的性格,一阵推搡间:“就凭你,我从这里跳下去都不会让你得逞,你做梦去吧!”

大盘气急败丧,迅速抬手一巴掌径直呼上去,陆楚楚娇嫩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指红印,他又双腿压在陆楚楚身上,双手在其身上摸索,想要解开她身上的衣裳。

“给本姑娘挪开你的臭嘴!”初九只听陆楚楚原先高昂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

其他仍在昏迷的女郎过了蒙汗药的药效,辗转醒来后,一见欲行不轨的大盘发出阵阵尖叫,场面越发的混乱。奈何她们动弹不得即便喊破了喉咙,这荒山野郊上还未有人出现。

这般大的动静若是将那帮乞丐引来即便她再出手也全无意义,眼下只有大盘一人,她毫不迟疑双手掐烈火符朝大盘脑袋丢去,同时凭空从灌木丛后丢来两颗石子分别打在大盘左右手臂。

大盘先是吃痛一声,而后头发着火,发出一声惊嚎:“有鬼。”他连忙将头怼在泥地中,企图将头发的火熄灭。

恶贯满盈之人若是遇上烈火符,这火势只增不减,岂是他用泥石能够轻易熄灭的,一时之间他是脸上眼里糊得都是泥,火势从头蔓延到身上,在强烈的灼烧感和呼吸困难中,大盘濒临死亡。

初九自然不会让大盘死在自己手中,她见大盘被已经无力挣扎,便轻念止火诀,烈火符随即熄灭。

“这小子真不怕死,居然还懂得用火符。”随即是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人被扔在了地上。

来光左手扶住无力搭在一旁的右手臂,嘴巴还淬着血,没了往日里的嬉皮笑脸,喝道:“臭道士,居然敢在我孟津城内行凶作案!你识相点,就赶紧放了她们,官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边朝英漫不经心地说道:“哦,谢少爷,那就看看是我的动作快还是你爹来得快。”

来光微怔,这道士怎么知道他姓谢,而且言语之间丝毫不惧怕官府,这道士抓来这些少女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谢蕴安化名来光,是新上任谢知府的儿子。有百姓报官家中女郎消失了,他爹派出官兵找了七日也没有找到她们的消息,可在河流荒山也没有找到她们的尸体。他爹为此焦头烂额,日日不见人,他想着帮忙才化作乞丐探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