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乘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身旁的观众,表情都十分无奈,甚至有憋笑的。她心里也骂了一句,薛长风死的时候不在他病床前哭,现在上了台,在台上哭给无关紧要的人看,做戏也要做全套,做得体面才好,否则就是丢人现眼。
不过,更多的是庆幸,还好这三个人不是她亲生的。要是亲生的,她得从棺材板里坐起来带他们一起走。
荒唐的致辞环节结束,接下来是薛长风的好友表达对他的不舍。
赞美之词长得让人犯困,林乘风不耐烦地打了一个哈欠,还好有墨镜在,可以让她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确实很长时间没睡一个好觉了,薛长风死后,四面楚歌,她时刻绷紧每一根神经,对付所有可能的敌人。
警察怀疑她与薛长风的死有关,对她展开调查;身后虎视眈眈的薛氏三兄妹,生怕她拿走薛氏一分钱;还有公司里的人,他们想知道能从薛长风的死中分到多少利益。
想到这里,林乘风抬手,身旁的保镖把保温杯递给她,拧开后,红酒香味扑鼻。
她喝了一口,苦涩留在口腔内,这使她看起来很痛苦。当然,也让她的身体暖和了一些。但是,保温杯还是破坏了红酒的醇香质感,毕竟没人能在老公的葬礼上拿高脚杯跷着腿,在众目睽睽之下品尝红酒吧。
二十九岁的年轻寡妇,家财万贯,还有三个和她岁数差不多大却要管她叫妈的孩子们,这让她极易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喜悦只能藏在保温杯里,偷偷品尝。
冗长的葬礼结束后,悼念厅便成了黑白主题的社交场所,谈论着哪家公司又要 IPO 了,哪家公司又有新项目了,表面上是谈论着无关的事情,实际上所有人都想知道,青木集团的继承人会是谁。
薛家三兄妹无心留恋追悼会,擦干脸上的泪水,继续前行。如果他们也能从爸爸的死中获益,那么至少在十年内,任何宴会的中心都是他们。
五辆黑车驶向西山流云馆。
林乘风下了车,看到头顶乌云翻滚,原本湛蓝的天空中愁云密布,她轻笑一声,走进了她和薛长风一直住的别院,仿照着恭王府建造的销金窟。
一行人走进餐厅,正中心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