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月没再回包间,径直回了家。
推开门,屋内一片整洁,显然已经被精心收拾过,江叙白没在,已经回了学校。
她换了衣服出来,习惯性拉开冰箱找水,却看到她用来存水的冰箱里,此刻竟然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就连冷冻室,也被整整齐齐地冻上了一排排饺子。
时清月拍了照给江叙白发过去:你弄的?
江叙白回复得极快:嗯,姐姐,冷藏水喝多了不好,还有,外卖也要少吃。
时清月看着他的回复,笑了笑,故意逗他:可是没人给我做饭。
江叙白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姐姐,招室友吗?做饭抵房租那种。
时清月挑了挑眉,这是看明撩不行,打算以退为进了?!
不过时清月没回,她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偶尔带个男人回家,对她来说无伤大雅,但家里长期住个男人,总归是有些不妥的。
江叙白长得帅,又是体育生,身体素质自然不用说,年轻有活力。
不过她现在还没打算和他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时不时打发下时间倒是不错。
或许是看她半天没有回复,江叙白又发来一条消息:姐姐,这周末我有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时清月知道,这是江叙白在给她递甜头。
养狗要松弛有度,昨晚钓了人一晚,现在也该适时地给点回应了。
她故意等了半小时,才慢悠悠地回复:有空就去。
手机几乎是秒震。
江叙白发来段十秒的语音,背景音是器械碰撞的金属声,他喘着气的尾音像沾了汗的绒线:
姐姐不来,我会没动力的。
还没回复,江叙白的视频通话弹窗突然跳出。
时清月挑眉接通,画面里少年精壮的胸膛几乎占满屏幕,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腹肌蜿蜒而下,握哑铃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将手机架在器械上,喉结滚动着吞咽口水,眼神灼热而专注地看着镜头:“姐姐想看我赢对方几分?”
时清月歪头倚在沙发扶手上,也把手机立在一旁,拿着指甲油补脚上的指甲。
声音懒懒的透着放松,“赢几分不重要,重要的是…”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你耐力怎么样?”
江叙白握着哑铃的手猛地收紧,眼神变得灼热而暗沉,他咬了咬牙,声音有力。
“跑完全场再跑三千米都没问题,我要赢了,姐姐要给我奖励。”
时清月吹了吹未干的指甲,闻言瞥了手机一眼,“想要什么奖励?”
江叙白忽然抬手扯下缠在腕间的绷带,绷带在他骨节分明的指缝间缠绕又松开,声音极低:
“赢了就来绑住姐姐……”
时清月涂着蔻丹的指尖一顿,她慢慢抬起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故意将手机凑近。
指尖划过自己锁骨,顺着颈侧轻点两下,声音带着蛊惑的尾调:“我家有领带,应该更适合。”
江叙白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猛的一声挂断电话。
时清月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轻笑,年轻人啊,还真不经撩。
她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在一旁,心中却突然想起了霍砚辞那张禁欲的脸,耳边像是回荡着他腕骨上佛珠轻撞的声响。
她真想看看,当那串佛珠缠上他腕骨以外的地方,向来冷静自持的霍总,会露出怎样失控的模样。
——
时清月刚踏入公司,便听闻昨日宴会厅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一位邓氏家族的公子,竟赤身裸体地出现在过道之中。
顶层包间的人都是海市名流,这一弄,倒是把邓氏的脸丢了个干净,股票都跌了不少。
时清月心中疑惑,明明记得那人是在卫生间内,怎会突然出现在过道?
难道是昨天的服务员把人拖出来了?
那还真得再给人发下红包。
她打开手机,才发现红包已经被退回,而且那服务员还把她删了。
呦,这是遇到好人了?做好事不留名?!
恰好此时,江叙白发来一张照片。
少年咬着护腕,汗水浸透的球衣紧贴胸膛,目光炽热得能把人灼伤:
姐姐,周末一定要来。
徐艺佳忽然凑过来问:“清月,你说这是什么人干的?听说监控还被人删了。”
时清月不动声色把手机关机黑屏,不以为然地道:“我怎么知道,听说这个邓小公子玩得花,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可能谁替天行道了吧。”
“你说会不会是……” 话音未落,被时清月用钢笔抵住嘴唇:“职场生存守则第一条,少打听豪门秘事。”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也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如此安静了几天,时清月突然觉得最近林君泽疯了。
竟然又开始追她。
一束束火红的玫瑰每天雷打不动地摆在她办公桌上,卡片上都是林君泽道歉的话语。
时清月扔了不少次,垃圾桶实在不够放,而且林君泽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她发消息。
甚至下班的时候在办公室堵她。
“清月,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
林君泽满脸诚恳,言辞间满是悔意。
“之前是我***,不该和他们开玩笑,我和陶若伊就是逢场作戏,我把她开除了,我以后不会再和她联系,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着,他打开了手中的盒子,一条精致的项链映入眼帘,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是我专门为你挑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此时,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两三人也不敢看林君泽的热闹,没一会,办公区只剩他们两人。
时清月倚着办公桌,指尖慢条斯理地扯下玫瑰花瓣,淡淡瞥了他手中的项链一眼。
Y家的最新款,价格不菲,买项链送同款手链。
不巧的是,这条手链她刚刚在陶若伊朋友的朋友圈里见过。
时清月没有给林君泽留丝毫情面,直接打开陶若伊的朋友圈,将手机怼到他面前。
“Y 家新款买一送一,小林总你是破产了吗?两条项链都买不起?还是说,你穷得只能拿这种东西来糊弄人,那还想学别人养女人?”
林君泽看到九宫格图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啜喏着嘴唇,似乎想辩解什么,却最终化作了一声恼羞成怒的低吼。
“时清月,给你个台阶你下了就得了,别给脸不要脸了!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时清月都气笑了,“你特么的,是膀胱长到脑子里,导致尿不出来不能照镜子是吧,癞蛤蟆看到你都得喊你声‘爹’,还台阶?你这种憋尿的智商,连膀胱都不如,至少膀胱知道该排就排,你却只会积攒怨气。”
林君泽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想要发作,却被时清月拿起玫瑰狠狠砸了过来。
“滚开点,癞蛤蟆也不能挡道。”
被砸得踉跄,林君泽狼狈退后,眼睛被刺了几下,等他勉强睁开眼,时清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怒不可遏地追了出去,想给时清月一个教训,电梯门却已缓缓关闭,他急忙乘坐另一部电梯,气急败坏地按下楼层键,心中暗骂。
时清月刚出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去,便看到林君泽气急败坏追来。
“时清月,妈的,你给我站住,老子今晚非睡了你不可。”
时清月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刚要上去揍他一顿,突然看到一辆连号的迈巴赫缓缓驶来。
不正是霍砚辞的车吗?
她忽然改变了主意,转身朝着迈巴赫车头跑去。
车速不快,司机一脚踩下刹车,时清月拼命拍打车窗,双眼弥漫着水汽,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地轻颤。
“霍总,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