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内拿着手机的几个男生，陈耀语气吊儿郎当却带着怒气，嘴角的弧度轻蔑：“干什么龌龊事啊，哥们？”
“你踏马谁啊，坏老子好事！”
杨铭宇抬头看过去，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眼生，嗤笑一声，“新来的啊？”
杨铭宇旁边也有几个小跟班帮杨铭宇附和：“就是！
知不知道咱们附中校霸？！
就是我杨哥！”
少年勾唇嘲讽：“哟，那还挺***啊？”
话落，他瞟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女生，她衣衫完整，只是头发有些乱，耳朵被揪红了，留下一些印子。
好在杨铭宇这些人也怕赵灵兮的哥哥找他们麻烦，没敢对赵灵兮真的动手动脚。
杨铭宇眯起眼，沉下脸色：“你什么意思？
和我过不去？”
闻言，陈耀轻蔑地勾了勾嘴角，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后道：“你爷爷我还真没怕过谁！”
双方一言不合发生争执，陈耀抄起手边的凳子往杨铭宇头上砸过去，杨铭宇抬手格挡，吃痛一声。
“草泥马！
跟老子来真的是不是！？”
杨铭宇示意身边几个小弟也上。
几个人抄起桌椅板凳，偏偏陈耀一点也不怕，提拳就揍。
杨铭宇暴怒嘶骂，冷不丁上半身被一股巨力一推，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原来是陈耀首接抄起板凳腿从他背后狠抽了一棍子，打得他头一阵嗡嗡响，胃快从喉咙口吐出来了。
杨铭宇带来的人不多，两方均有受伤，杨铭宇那边人多，但伤得也挺重。
陈耀脸上也挂彩了，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道血痕，嘴角淤青。
他弯腰捡起杨铭宇丢在地上的手机，揪着杨铭宇的头发，把人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把手机递过去：“开锁。”
杨铭宇被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颤抖着伸出手，把密码解锁。
陈耀拿起手机，看见杨铭宇拍的那些照片。
照片里女孩被揪着头发，被迫仰起头看着镜头。
女孩一头乖乖的短发，长得漂亮，像个洋娃娃一般，鼻头小巧，睫毛上沾着泪花，眸子清澈见底，可眼底却是一片冷淡阴郁。
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都是用一种极其恶心的男凝视角拍出来。
杨铭宇仗着她不爱说话，把她拽在角落里欺负她。
用手玩弄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脑袋。
拍摄角度由上而下，视频中的人被迫仰起头，杨铭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
陈耀皱起眉，嫌恶地看向杨铭宇：“畜牲。”
杨铭宇想说什么，脸被陈耀用一只手简单粗暴地压在地上，牙齿碰到一块儿，脸在地上摩擦。
其他几个男生也见识到陈耀的厉害，纷纷退后两步，不敢向前。
赵灵兮抬起头看向陈耀，少年一个打西个完全不在话下，他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懒懒地垂眸看着被他一手按在地上的杨铭宇。
少年逆着光，深夏时节的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他掀起眼皮，缓慢回眸对上她的眼神，赵灵兮慌忙低下头垂下眼。
炙热的夏天里，蝉鸣不断，他们的初见相遇，像一首印象残缺的诗。
陈耀低头，拿着那些人的手机把照片全删了，检查一遍没有遗漏的之后，揪着杨铭宇的衣领，把人从地上首接提起来。
“去给人家女孩子道歉啊！”
陈耀踹了杨铭宇膝盖一脚。
杨铭宇吃痛一声，首接跪在赵灵兮面前，心有不甘，却只能低头：“赵大小姐对不起，我错了。”
赵灵兮没说话，别过脸也不去看他。
她往后退了一点，并不喜欢和男生靠这么近，平时更别说和男生有什么对视。
哥哥说的，不让她和其他男生走得近……可是她也不喜欢和哥哥离得近。
她很排斥和异性的接触。
不管是谁，都让她恶心。
陈耀提起杨铭宇，把几个人赶出去：“人家不原谅你，看见没？
就这做了猪狗不如的事还要别人原谅啊？
滚滚滚！”
杨铭宇：“……”几个人被陈耀一把推了出去，人一下走掉了，整栋一号楼突然就安静下来。
陈耀本来想睡觉的，被这么一打一闹腾也睡不着了。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打了个哈欠，去搬自己的桌椅。
他正要走出去的时候，看见那个女生还缩在角落里，陈耀皱起眉：“喂，上课了，你不回去？”
赵灵兮眼波转了转，眼睛里泛着淡淡地水色和冷淡，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到伤心。
她长得像个乖巧洋娃娃，眼底却是一片冷淡厌世。
“谢谢。”
她低下头，抿唇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声音很小很小，细如蚊呐。
她声音太小了，陈耀用了好久的时间才听明白她刚才说的是谢谢两个字。
“害！
顺手的事儿。”
陈耀摆摆手。
毕竟他这个人是个崇尚党和人民的好孩子！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孩子的时候。
曾经的实验一中校霸陈耀开始自恋：小爷我啊，真是个真善美！
真有出息！
赵灵兮说完话，不再看他，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