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分班名单的手指有些发白,纸页边缘被汗渍浸得微微发皱。
名单最末尾的位置印着我的名字——刘玥,而往上数三行,是那个让我心脏骤然收紧的名字:陈雷诺。
班主任在讲台上念着座位表,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我盯着课桌上深浅不一的划痕,直到听到“刘玥,最后一排靠窗”,才机械地抱起书包往后挪。
经过第三组时,我下意识地顿了顿,眼角的余光触到一个穿白色校服的身影——他正侧头和同桌说话,阳光恰好从他发梢漏下来,在浅褐色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鼻梁的轮廓被照得清晰分明,连校服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都透着少年人干净利落的气息。
是陈雷诺。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坐到自己的位置,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才敢偷偷喘口气。
窗外是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叶子被晒得发蔫,可我的脸颊却烫得惊人。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卷得高低不一,书包带子松垮地挂在肩上,头发因为刚才的慌乱翘了一缕。
而他呢?
永远是那样从容自在,像所有青春小说里的男主角,自带发光的滤镜。
午休时,我躲在图书馆顶楼的角落里啃干面包。
这里很少有人来,只有老旧吊扇转动的嗡嗡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
我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医院缴费单,上面的数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母亲这个月的透析费还差三千块,父亲昨天又因为酗酒和邻居吵了架,摔碎了家里最后一个暖水瓶。
“刘玥?”
冷不防响起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面包屑掉在校服裙摆上。
我猛地抬头,撞进陈雷诺略带疑惑的目光里。
他手里抱着一摞物理竞赛书,额角还沾着点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打完球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他走到我面前,视线扫过我手里的面包和摊开的缴费单,又迅速移开,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不下去吃饭吗?”
“我……我不饿。”
我慌忙把缴费单揉成一团塞进书包,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周身形成一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