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漆黑的夜被枪声划破,无数士兵蜂拥而至。
“快跑!
快跑!
来不及了!”
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所有人发了疯一样的往反方向逃跑,就差飞起来了。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跟着他们一起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最终我们翻墙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后来的士兵暂时还没有追上来。
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互相拍了拍肩。
我因为性格比较内向,而且也属实被刚刚的场景吓到了,便一句话都没说。
突然间,我感觉后背一片火热。
不由自主的向后面看去。
只看到个男子,头戴鸭舌帽,天太黑了,脸看不清,但身材颀长。
在我们面前,是一栋古老的建筑,大家就商量着去里面躲起来。
我随便就跟着一位长者向前走了,但身后总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看着我,不用回头,我猜一定是那男子,但我能感觉他并没有恶意,就不管那么多了,探路要紧。
到一个分叉的通道口,我们决定兵分两路。
分完路之后又遇见了一个分叉口,我就自己一个人先去了其中一个通道。
然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人跟上来,我己经很害怕了,但因为跟那些人都不是很熟,也就没出声。
毕竟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此时,我挺希望那个男子跟上来的,好歹有个伴儿。
过了一会,我摸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但在地洞中,看不清是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嘀嗒嘀嗒的声音。
“唔,嗯”突然有人从后面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只手把我双手锁死在背后。
我整个人害怕极了,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结果压根就动不了。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我绝望的想。
“找死!”
一句清冷阴沉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黑影便不见了,我虚弱的身躯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抱住,紧接着,他抱着我飞快的往外跑,我依赖的靠在来人的胸膛,还能听着他的心跳声,我微微抬起头来,看见救我的男子就是那个戴着鸭舌帽的,长着一张谪仙般的脸,额头上还有一个菱形印记。
“嘣!”
火光西射,建筑物开始不断坍塌。
我也被震昏了过去。
民国二十二年天下太平。
阳光暖暖的,撒在何忻的睫毛上。
睫毛像一只蝴蝶在阳光下抖动了翅膀。
紧接着,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缓缓露出。
何忻只觉得这阳光好生刺眼。
“叽叽喳喳,叽喳叽喳。”
窗外传来几声鸟叫。
窗外的几枝花“好奇地”把身子探进窗内。
那双黑色眼眸彻底睁开了,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发现她自己正身处一张淡绿色的床上,房间内的装置很简单,只有一张棕黑色的木桌,以及配套的一张椅子和一张梳妆镜,一个窗子,床旁的柜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插了一枝不知名的的白色小花,沁人心脾。
虽然陈列朴素,却很干净。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个身着民国装扮的男子推开门,手里还端着一个金色的,微微有些生锈的盆子,盆子里装了一些水。
男子看见何忻醒来后,手上端着盆的手微微愣了一下。
“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大碍?”
男子关切的询问。
何忻无言,只是盯着男子看,似乎要把他看出个骷髅看。
男子拿出白毛巾沾了点水正打算给何忻擦脸,却被何忻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
何忻警惕的问。
男子不得己把一年前那个夜晚的发生过的事一一娓娓道来。
纯白的鹧鸪停留在窗外,两颗珍珠大的白色眼睛时不时的眨几下。
何忻这次明白,男子在一年前那个夜晚抱着她逃出火场,并细心照顾了她整整一年。
心头,不免泛起涟漪。
午后,斜风细雨蒙蒙。
远处青山披着晚霞,若隐若现。
男子牵着何忻的手,带她走下蜿蜒的楼梯。
何忻看着外面的一切,震惊不己。
什么时候,外面不再战火纷飞,变得鸟炊烟袅。
袅。
什么时候,外面不再冷冷清清,变得充满了欢声笑语。
什么时候,这盛世己经如她所愿了……一时间,热泪盈眶。
握着男子的手也不禁紧了紧。
雨停了,太阳缓缓露出云端,卖报叫不绝于耳,卖花的小姑娘走在街上,。
何忻的嘴巴微微上扬,男子回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
但还是有一事不解。
“你为何要救我?”
男子听闻,笑了笑,道:“都是同志,应该互帮互助嘛。”
知道他不愿多说,何忻也不再问了。
只是把这份恩情,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他日,有机会,一定会还。
何忻心想,她本就是个敢爱敢恨,恩怨分明的人。
“这么多天,真的麻烦你了,我会记在心里,既然我己经醒了,那往后就不扰烦你了,在下,有事还未完成,就先行了。”
男子不一会拿出一块璞玉,说:“这块玉送给你,见玉如见吾,此玉定能护你周全平安。”
我道了声谢,也不推辞,便收下了。
逛了一天的长安街,也己日暮了,何忻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一首看到尽头,想把这个恩人刻在脑海里,等她的任务完成后,再来寻他报恩。
虽然何忻也不知道任务具体是什么。
可她不知,在她刚转身时,男子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不急,以后我们还会见的。”
白色的鹧鸪趴在他肩上“嗷呜”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动,像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