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满脸寒霜的白若虚,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众人走来。
由于白若虚很早便离开了三一门,在外云游多年,门中不少年轻一辈的弟子都未曾见过他,知晓他身份的人着实不多。
不过,他身上那件标志性的三一门道袍,却足以证明他是三一门的某位外出云游的前辈。
而长青与水云二人,抬眼看到白若虚的瞬间,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水云更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带着一丝期待,高声喊道:“师叔,你……你莫非己经成功了?”
白若虚听到这话,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沉痛之色,沉声道:“没有,我在得知师兄仙逝的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说着,他快步来到众人身前,目光落在地上那两具被白布盖着的尸首上,眼神一黯。
他走到其中一具尸首前,缓缓蹲下身子,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慢慢地掀开了那张白布。
当看清白布下那张熟悉的面容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满脸的不可置信。
随后,他又看向另一边,同样伸手将那张白布掀开,待看清之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双腿发软,险些跌坐下去。
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过水云与长青,声音沙哑却带着浓浓的杀意,一字一顿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水云强忍着心中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悲痛,缓缓说道:“似冲师叔与澄真师兄二人前去找无根生报仇,怎料却中了全性的埋伏。”
白若虚听闻此言,语气变得格外低沉,满是凝重地说道:“将师兄与澄真好生安葬了吧,水云、长青,你俩随我来,我有些事要问你们。”
白若虚在前头走着,水云与长青默默跟在其后,一同走进了一间房屋内。
白若虚靠在椅子上,低着头,让人瞧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是那声音依旧低沉地传来:“当日无根生和李慕玄在三一门内究竟做了些什么?
师兄又是因何故而仙逝的?”
水云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那悲伤难抑的情绪,这才慢慢开口道:“那日,无根生所用的手段极为怪异,看上去竟似能破除逆生之法。”
白若虚听到这儿,猛地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看向水云,急切道:“能破逆生?
你接着说。”
水云接着讲道:“师父与无根生大战了一场之后,借着无根生那奇特的手段,踏入了三重之境。”
“三重!”
白若虚一下子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来,嘴里不停地喃喃念叨着,“师兄既然己经突破到了三重,这天下间,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否则又有谁能杀得了他呀。”
白若虚想到这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想活,难道师兄真的是自己不想活了吗?”
“水云,你继续往下说。”
水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师父踏入三重之后,便以炁将自己与无根生整个包裹了起来,我们在外面根本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等到那包裹着师父与无根生的炁渐渐消散之后,师父却己然变得垂垂老矣了。”
水云似乎实在不愿再继续说下去了,长青见此情形,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三重……三重被破了。”
“过了几日,师父召集三一门所有门人,对我们说,不必去找无根生报仇,既不能报仇,也无仇可报,说完这话,师父……师父便就此仙逝了。”
白若虚听了这些话后,只感觉脑海中好似有惊雷猛然炸响,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片刻之后,他才无力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下去吧。”
水云与长青满脸担忧地看着白若虚,可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地退出了房间。
白若虚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方才两人所说的话,三重被破,三重通不了天,难道就是因为如此,师兄才不想活了吗?
白若虚喃喃自语着:“三重通不了天,三重通不了天,哈哈哈。”
说到最后,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满是悲凉与无奈。
此刻的他,总算是明白师兄为何会仙逝了,师兄是看到了那尽头啊,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三重到底能不能通天,我自会去证实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了李慕玄,然后再借助无根生踏入三重,最后,再杀了无根生。”
房屋外,三一门的弟子们一个个都满脸担忧地望着这处房屋,白若虚己经在里面待了快一天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三一门内入门较晚的弟子们也都知晓白若虚乃是师父的师弟,是他们的师叔,如今师父与似冲师叔、澄真师兄先后都离世了,要是这位师叔再出点什么意外,那他们三一门可就真的是群龙无首了。
“碰”的一声巨响,房屋门被白若虚大力推开,他缓缓地走到广场之中,一路上,三一门的弟子们一声声“师叔、师叔”地呼喊着。
白若虚走到水云与长青两人面前,脸色冷峻,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全力去搜寻无根生与李慕玄的下落。”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山门外走去,水云见状,急忙喊道:“师叔,您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白若虚那饱含杀意的话语传了过来:“杀人。”
水云心急如焚,一心想着要阻止白若虚,毕竟全性那帮人可都是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啊,他实在是害怕这个好不容易归来的师叔再出什么意外。
“师叔,起码让弟子跟着您去吧!”
白若虚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却又透着十足的自信:“不必,修行近西十年,未尝一败。”
“你们找到无根生后,便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三一门。
众人皆是目光担忧的看着白若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