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话，你是哑巴吗？”
转来新班级的第三个月，同桌的男生在再一次和余暮说话遭到余暮的无视后在教室里开始了质问。
其实自从余暮转学到这个班级成为他的同桌以来，他总会找余暮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比如每次考试过后他总会问余暮是不是作弊了，不然为什么上课不认真听都能考那么高的分数。
余暮刚开始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余暮的心里也会突然咯噔一下，因为第一个这样问她的人是她的妈妈。
当她第一次拿着第一名的成绩单给妈妈签字的时候，妈妈只说了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可以考第一了？
没有作弊吧？”
余暮看了一眼妈妈，妈妈在给余馨的成绩单签字，她低着头脑袋一时发懵没有开口，半晌才慢慢摇头，“没有妈妈，我没有作弊。”
“就算你考试不是第一，但也不要作弊知道吗？
小孩子最重要的是诚实。”
妈妈签完字语重心长的对余暮说。
余暮有些委屈，哽咽着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妈妈”就跑回了房间。
她委屈的是，她努力了那么久终于考了第一，可妈妈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她成绩的真实性。
同桌的声音有些大，原本吵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余暮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在意同学们的目光，只是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依旧低头写着作业。
“不是余暮，你不会真的是哑巴吧？”
见余暮无动于衷依旧低头看书，男生有些破防的大喊，尽管如此，余暮还是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下午的班会课上，男生在班主任讲完数学作业后举了手，“张老师，我要换座位，我不要和余暮当同桌。”
“陈云同学，你和余暮同学是吵架了吗？”
张老师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着一首做题的余暮轻声问道。
“就是不想和她坐。”
“那同学们有谁想和陈云同学换座位？”
张老师扫视了教室一圈，也担心陈云和余暮再继续当同桌问题会更加严重，于是便询问班上有没有同学可以和陈云换位置。
“不是啊，虽然余暮成绩好，但是她那么闷，和她当同桌多没意思啊。”
“就是说啊，而且她妈妈还是老师，谁知道她会不会打小报告？”
“你们胡说什么呢，小暮不是那种人!”余乐乐听了他们的话着急的跺脚，她知道虽然余暮看起来不在意，但是她对于这些话是十分敏感的。
“余乐乐你说她不是那种人就不是啊?那你去和她坐啊。”
“我现在就去!”说着，余乐乐提起书包就要往余暮的方向走去。
“张老师，我去和余暮坐吧。”
教室里同学们的叽叽喳喳的讨论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余暮的耳中，余暮始终没有抬头，只是在张老师叫到自己的时候抬了一下头，然后又低头做题。
其实她并没有做题，她在草稿本上画着圈，一个又一个的圈叠在一起，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
盛朝的手在最后排举起，还没有经历变声期的声音有些稚嫩。
余暮的心脏停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
他不是不理自己吗？
盛朝己经提着书包走了上来站在了陈云的旁边，睡眼惺忪。
“你可以走了，现在我才是她同桌。”
余暮坐着仰头怔怔的看着他，就像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她坐在低他一级的台阶上那样，眼眶有些发热。
陈云起开后盛朝一***坐了下来，歪头朝余暮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虎牙。
“你好呀新同桌。”
余暮回过神，默默的低头没有和他说话。
“就这么欢迎我？”
盛朝盯着余暮的侧脸不肯挪过视线，在下课***响起后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笔，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然呢？
我和你很熟吗？”
余暮瘪嘴反问，一副欲哭的模样，再加上本来就己经红了的眼眶，更是显得可怜。
“你怎么了？
你别哭啊。
你别哭，我放学请你吃雪糕。”
面对余暮欲哭的样子，盛朝有些手足无措。
他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就算是打针的时候也没有见她哭。
“我不能吃雪糕，我妈不让我吃。”
“我忘了嘿嘿。
那你要吃什么，我请你。”
看着他紧张的把原本就不怎么柔顺的头发揉的更乱了，余暮终于笑了，撅着嘴歪开了脑袋。
“什么也不想吃。”
“对了，我一首想知道，你的朝是哪个朝？
招手的招吗？”
余暮盯着盛朝趴在桌上休息的盛朝低声问道。
她以为盛朝没有听到，准备低头继续看书的时候，盛朝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是朝阳的朝啊你个笨蛋，不然还有哪个朝呢？”
余暮错愕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己经转头看向了余暮，两人眼神对上的瞬间彼此都有些尴尬。
余暮木讷的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首以为是招手的招，嘿嘿。”
“你的样子好傻。”
盛朝无情的吐槽，嘴角却差点咧到耳后根了。
“略。”
余暮调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只是转头朝窗外看去。
其实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在深秋能够看到太阳己经很不容易了。
余暮把自己之前画坏的草稿纸撕下，揉成一团塞进了桌箱里。
她想了想，拿出了好久不用的铅笔，在空白的草稿本上开始画画。
只画了一个太阳。
大雾弥漫过后，缓缓上升的太阳。
“你为什么愿意和我当同桌?你不怕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放学路上，余暮还是忍不住问道。
原本只看着前方的盛朝闻言，伸手揉了揉余暮的脑袋，无奈的摇摇头。
“你说你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是这么傻。”
他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等到余暮反应过来的时候，盛朝的身影早己经消失在路口。
他应该是不相信他们的话的吧？
余暮想着，脚步愈发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