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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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清晨的薄雾,林知夏站在物证室的玻璃门前,看着警员将一箱箱文件推进去。那些泛黄的账本、加密硬盘和监控录像带,每一件都承载着二十年的恩怨与谎言。陆沉舟的手覆上她发凉的指尖:“进去吗?”

推开门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被带走的那个雨夜,母亲在病床上无声流泪的模样,还有自己蜷缩在空荡荡的老宅里,听着外面讨债人的叫骂声。林知夏深吸一口气,走向标着“林氏集团破产案”的证物箱。

“这是恢复的原始合同。”法医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陆正豪伪造了林伯父的签名,又通过虚假注资制造资金链断裂的假象。”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熟悉的笔迹却带着诡异的歪斜,林知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陆沉舟轻轻扳过她的肩膀,用拇指擦去她眼角即将坠落的泪:“都过去了。”

审讯室里,陆正豪靠在铁椅上,戴着手铐的手还在嚣张地敲击桌面:“证据?就算你们找到那些账本,又能证明什么?”他突然仰头大笑,“当年那场车祸,林太太在手术台上咽气时,你们知道她最后说什么吗?她求我放过林家的孩子……”

“够了!”陆沉舟猛地拍桌,金属桌面发出巨响。林知夏按住他颤抖的手臂,看着陆正豪扭曲的脸,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寒意:“你以为销毁了司机就死无对证?”她将平板电脑推过去,屏幕上播放着一段修复的行车记录仪视频——雨夜中,一辆黑色轿车故意撞向林知夏母亲的车,车牌被清晰拍下。

陆正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林知夏继续道:“那位司机临终前,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一个记者。”她调出匿名邮件,“现在,这些资料已经同步给了二十家媒体。”

法庭开庭当日,旁听席座无虚席。林知夏穿着黑色职业装坐在原告席,陆沉舟的手始终与她交握。当周正雄的秘书作为污点证人出庭时,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我承认参与伪造林氏集团的财务报表,也亲眼目睹陆正豪指使周正雄制造车祸。”秘书摘下眼镜,擦去冷汗,“这是周正雄生前留下的录音,他说陆正豪答应事成后给他五千万……”

录音笔里,周正雄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法庭:“陆哥,林家那女人太精明,不除了她,我们的计划迟早暴露……”陆正豪在被告席上突然暴起,却被法警死死按住。林知夏看着他扭曲的脸,终于感到一丝释然。

庭审结束后,林知夏站在法院台阶上,阳光洒在她肩头。陆沉舟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想回老宅看看吗?”

曾经的林家别墅已被藤蔓覆盖,铁艺大门上的铜环生了锈。林知夏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满园荒草中,那架被搬走的三角钢琴竟重新摆在露台。琴盖上放着一封信,是父亲的字迹:“小夏,爸爸终于还清了所有债。去追求你的幸福吧,别回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陆沉舟将她转过来,指腹轻轻擦去泪痕:“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里面是一枚镶嵌着蓝钻的戒指,“这次,不是为了商业,不是为了赎罪,只是因为我爱你。”

三个月后的音乐颁奖典礼上,林知夏穿着一袭星光长裙走上舞台。当主持人念出“年度最佳原创歌手”时,全场掌声雷动。她接过奖杯,望向观众席上的陆沉舟,他正举着手机认真录像,嘴角的笑容比舞台灯光更耀眼。

“这首歌,献给所有在黑暗中坚持的人。”林知夏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会场,钢琴前奏响起,正是她为这场重生谱写的新歌《破晓》。副歌部分,陆沉舟突然走上舞台,接过话筒与她合唱,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破云而出的朝阳。

散场后,陆沉舟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江边。夜风送来远处的烟火声,林知夏靠在他肩头:“你说,我们的故事像不像一场电影?”

“不。”陆沉舟低头吻她的额头,“电影会结束,但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指向对岸亮起的广告牌,巨大的屏幕上播放着星耀娱乐的宣传片,片尾字幕写着“陆沉舟&林知夏 联合出品”。

暗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相机收进包里,嘴角勾起欣慰的笑。他拨通电话:“任务完成,他们很幸福。”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替我谢谢他们,让正义没有迟到。”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倒映在江面。林知夏与陆沉舟的身影越走越远,而他们的故事,终将成为娱乐圈里最动人的传说——关于救赎,关于坚守,更关于在命运的惊涛骇浪中,始终紧握彼此的手,走向永不落幕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