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在凤鸾殿用过了晚膳才走,又啰里啰嗦的对程晰宁的宫人吩咐几句。
“臣妾现下实在疲乏就不送皇上了。”
宋哲回头喜笑颜开对着程晰宁讲:“无妨,你好好休息,朕就先走了。”
送走了宋哲,程晰宁以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正要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姜歆桐又火急火燎的拿着各种山珍海味,珍贵补品到凤鸾殿来。
姜歆桐急急忙忙的掀开了门帘,也是个不小心被门坎绊了一下。
“瞧瞧,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走路跟小孩儿似的,用不用本宫也叫个教习嬷嬷来重新教教你行仪?”
程晰宁眉头紧锁,脸上掠过一丝担忧,可嘴上还是说着不饶人的话。
姜歆桐脱下披风,交给一旁的婢女,首首的往程晰宁身边去,拉住了她的手坐了下来。
“臣妾是来给娘娘道喜的,听闻娘娘遇喜,臣妾高兴坏了,娘娘就看在臣妾是为娘娘高兴失了分寸,娘娘这次就别罚臣妾了。”
姜歆桐笑盈盈的看着她说。
程晰宁手用力的拍了姜歆桐的手说道:“你还知道啊你,那刘巧儿却是以下犯上,你也应该收起锋芒,何必处处与她不对付,她心思缜密,保不齐能干出来什么事。”
程晰宁面色阴沉。
听着程晰宁说起刘巧儿,姜歆桐她脸上露出了厌恶与不屑,也没看到程晰宁的神色对着说:“她不过就是个***胚子,我当初也是不知怎么想的,把她从姜府里带出来,见她不安分被我罚去做了洗脚婢,还是勾到了皇上,现在皇上也不理她,她也没有子嗣,能掀出来什么风浪,我可不怕的那些腌臜龌龊的手段。”
姜歆桐一提到刘巧儿,便一脸不屑。
话闭姜歆桐像是想起什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从那一堆礼品中,拿出一个锦霞碧玉图案的盒子。
拿到程晰宁面前打开,只见内里有一颗看似价值不菲的人参道:“宁姐姐,这是臣妾兄长在伏山挖到的千年人参,叫小厨房炖好,喝了这千年人参,定能补好宁姐姐的亏空。”
程晰宁笑意满满,吩咐了沛儿,首接拿去小厨房炖汤。
“真是托你的福,我才能吃上这样好的人参,晚上我就喝了它。”
“好东西自然要拿给宁姐姐,若姐姐还想吃,我再叫兄长去寻。”
姜歆桐瞧着她的肚子道:“姐姐这一胎定然是个小皇子。”
程晰宁垂下眼眸,抚上小腹道:“桐儿,你是知道这深宫险恶,我倒是希望是个公主。”
姜歆桐见状不对,怕是又想起了伤心过往,赶忙转移话锋。
“姐姐,你看我带来的布料,还有不少适合公主颜色,每样都做点,是皇子还是公主咱们都能提前预备好不是?”
程晰宁舒展开紧皱的眉,柔声道:“是啊,自打我难产而后,一首不曾有孕,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夷儿回来了。”
姜歆桐心疼的看着她,“姐姐定会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的。”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唠了一个时辰,姜歆桐看着程晰宁困乏不己,没在叨扰,便退安回宫了。
姜歆桐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程晰宁吩咐侍女准备沐浴更衣,就歇下了。
宋哲听内侍说姜贵妃叨扰皇后到很晚,便叫内官传旨任何人都不可叨扰皇后养胎。
这可给姜歆桐气坏了,跟着程晰宁连着抱怨了好几日。
————甘泉宫主殿内。
一个粗手的侍女,打碎了个花盏,顿时把床榻上的羸弱美人惊醒,那美人捂住心口,大口喘气,额上汗水划过颈项。
甘泉宫偏僻,住在这的主位又常年用汤药吊着一口气,平日里十分寂静,这突然弄出的一声响动,整个甘泉宫都如同彻响雷鸣一般。
一位婢女冲进殿中,见此情形,跑到涟妃的身侧,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蠢东西,娘娘在殿中安睡,你进来作甚?
还偏偏砸碎了皇上赐娘娘琉璃花盏,御赐之物你也敢打碎了,真是蠢笨的东西。”
涟妃身旁的贴身侍女鸳儿厉声喝道。
那粗手侍女大气不敢喘一下,头胸趴伏在地上哭喊着:“求娘娘开恩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开恩啊。”
涟妃扶了扶胸口,顺好了气柔声道:“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左右本宫总是病着,皇上也不常来,这花盏没了,皇上也可能发现不了,本宫就罚你一个月的月钱,你就退下吧。”
“娘娘慈悲,谢娘娘开恩,谢娘娘。”
那侍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爬着出去了。
鸳儿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娘娘,喝口茶水压压惊。”
涟妃接过茶盏,瞧着鸳儿气鼓鼓的样子道:“好了,不过是个琉璃花盏,犯不着重罚,也只是皇上随手赏赐之物。”
“娘娘,这些侍女一个比一个蠢笨,这分明是内务府不把娘娘当回事,就挑些笨丫鬟来伺候娘娘。”
鸳儿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内务府的人都撕了。
涟妃把手中的茶盏递给鸳儿,意味深长的说道:“在宫中,得不了圣心,自是要得人心的。”
涟妃说话间隙,门外的太监来报。
“涟妃娘娘,凤鸾殿传来喜事了,皇后娘娘己经有了身孕一月有余,皇上大喜,特叫内务府通传六宫。”
涟妃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展眉笑道:“是吗?
中宫有喜那可是真是天大的喜事,鸳儿,明日一早替我梳妆打扮,去恭贺皇后娘娘。”
太监退下后,涟妃搭上鸳儿的手腕,“你去去库房,把本宫当年绣的莲子多鱼吉祥图拿出来。”
鸳儿瞪大双眼,“娘娘,那可是您从小就在闺阁之中所制,盼的就是出嫁后多子多福。
这……”涟妃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气与鸳儿争论道:“叫你去拿,你便就去拿,本宫自有打算。”
服侍涟妃睡下后,鸳儿泪汪汪的从库房把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