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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添置行头

晨雾如轻纱漫过林间,苏婉踩着露水前行,昨夜破庙栖身实际上一夜都在做梦,醒来的疲惫尚未褪尽,却因重生的执念而步伐轻快。

道旁树木葱茏,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有露珠坠落,在她肩头洇开细小水痕。

她在溪边驻足,清澈溪水倒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却坚毅的面容。指尖触及水面的刹那,凉意顺着血脉漫上心头,她俯身捧水洗脸,水中女子眼神逐渐清明 —— 那是属于「林玄羽」的锋芒。她不再是前世的苏婉,也不是那个倒霉的原主林瑶,她从现在开始就是林玄羽了,是一名男子。

苏婉解开发髻,将一头青丝重新束成男子式样。

从包袱里取出逃亡时顺来的青布衣衫,抖开时扬起淡淡霉味。她仔细将领口褶皱沾了点水用手熨平,又从袖中摸出半块缺角的铜镜,反复调整发冠位置,直到镜中少年郎的清秀眉目里,终于添了几分书生英气。

日头渐升时,前方集镇的喧嚣声隐约可闻。苏婉摸了摸腰间藏着的碎银,掌心微微发汗。

踏入集镇时,她刻意放缓脚步,学着男子负手而行的姿态,目光却警惕地扫过街边摊贩。

“公子可是要选衣裳?”布庄老板见她停在青衫前,立刻堆起笑脸。

苏婉指尖抚过粗麻布料,想起前世闺中锦衣玉食,喉头不禁一紧。

“这件如何卖?”苏婉扬起下颌,声音压得低沉。尽量让自己的举止和说话显得自然。

“上等松江布,三两银子。”老板上下打量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形,语气笃定。

“盘缠有限,能否通融?”苏婉挑眉,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维持着书生的清傲。

老板犹豫片刻,见她腰间玉佩样式古朴,终于松口:“二两五钱,不能再少了,权当交个朋友。”

苏婉从腰间取出碎银,放在老板摊前,抓起衣衫就闪进布庄的后巷。

换衣后的苏婉站在布庄后巷,望着一旁水缸中倒影出的「林玄羽」—— 月白中衣外罩青布长衫,腰间系着旧玉佩,发冠压得极低,恰好遮住眉梢那抹女子的柔婉。

她转身时,广袖扫过墙根杂草,竟真有了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气韵。

笔墨铺里,苏婉精心挑选了狼毫笔、松烟墨与澄心堂纸。

掌柜见她指尖细巧,忍不住多嘴:“公子这双手,倒像握不惯笔的。”她垂眸轻笑,“久病初愈,难免生涩。”话语间已将墨锭裹进包袱,动作行云流水。

终于离开集镇,日头已西斜。

苏婉将包袱牢牢缚在背上,忽闻茶摊老板唤住她:“公子可是要进京赶考?前路多山贼,可莫要露财。”

“啊,”

她转身作揖,袖中暗藏的短刀刀柄硌着掌心:“多谢老伯提醒,晚生省得。”

行至无人处,苏婉解开衣襟,从贴身肚兜里摸出半卷残旧的《论语》—— 那是前世兄长书房里的藏书。

指尖抚过「学而不思则罔」的批注,她忽然想起刑场上大哥带血的笑脸。

喉间涌上腥甜,却在抬眼望向远山时,将所有情绪化作一声清越的长吟。

暮色四合,苏婉停在一处山脚下,在背风处燃起一堆篝火。火苗跳跃间,映得她下颌线条格外锋利。

苏婉取出笔墨,就着火光在随身携带的羊皮纸上写下「林玄羽」三字,墨迹未干便被她揉成一团塞进靴底。

远处传来夜枭啼叫,她摸了摸藏在袖口的匕首,忽然轻笑出声 —— 这一世,她不做任人宰割的苏婉,只做手握乾坤的林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