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末世2
季怀猛地拍桌而起，“明明是他先骂人，还说我们季家——”“季怀！”
季安野厉声打断，随即转向赵家父母，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赵同学受伤我们很抱歉，医药费我们会全额承担，但事情起因需要调查清楚，如果确实是我弟弟先动手，我会让他道歉并接受校规处罚”“调查？”
赵父冷笑，“你们季家家大业大，想用钱压人是吧？
我儿子说了，就是季怀先动的手！”
季安野感到一阵疲惫，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养父母三年前去国外开拓市场，将两个弟弟的管教权交给他，季怀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隔三差五就要在学校闹出点事来。
“赵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季安野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如这样，我们先带赵同学去校医室检查，同时调取监控录像，如果是季怀的错，我保证他会承担全部责任”“不必了！”
季怀突然暴起，一把推开椅子，“季安野，你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他俊美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你不过是我家收养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我哥了？”
教务处瞬间安静得可怕，季安野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他身上，那些视线仿佛有实质，将他钉在原地“季怀！”
教导主任厉声呵斥，“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了吗？”
季怀冷笑，目光如刀般剜向季安野，“他姓季吗？
不过是我爸妈可怜捡回来的孤儿，现在倒管起我来了？”
季安野感到一阵眩晕，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但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疼，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季怀，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好吗？”
“解决？
好啊”季怀突然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转向赵家父母，“赵叔叔阿姨，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们宝贝儿子吗？
因为他骂我们季家要被一条看门狗给占领了，说一个养子也能爬到我头上来，我们家算是完了”他每说一个字，声音就冷一分，“我打他，是因为他侮辱我家人，抹黑我的家族现在，你们还觉得是我无理取闹吗？”
赵家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赵同学低着头，身体开始发抖。
季安野震惊地看着季怀，他从未想过，这个处处与他作对的弟弟，竟然会为他打架。
“这...这不可能！”
赵母声音发颤，“我儿子不会说这种话！”
“监控录像就在操场东侧，调出来一看便知”季怀冷冷地说，随即转向季安野，眼神复杂，“我不是为你出头，只是看不惯有人侮辱季家”事情最终以赵同学当面道歉结束，离开教务处时，夕阳己经西沉，季安野和季怀一前一后走在校园林荫道上，谁都没有开口。
“为什么不说实话？”
季安野终于打破沉默，“如果一开始就说明原因，事情不会闹这么大。”
季怀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夕阳为他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他冰冷的眼睛：“你给我机会了吗？
让你在老师面前装好人这不是你希望的？”
“季怀...”季安野感到一阵无力，“我知道你讨厌我，但至少——”“知道就好”季怀打断他，“所以别总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来管我，爸妈不在，这个家也轮不到你做主”季安野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只是履行承诺，照顾好你们”“承诺？”
季怀嗤笑，“对谁的承诺？
我爸妈吗？
他们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尽职尽责地当保姆？”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哥！
二哥！”
季安野回头，看到季言小跑着过来，少年穿着同样的校服，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干净、明亮，像一泓清泉。
“我听同学说你们在教务处，事情解决了吗？”
季言关切地问，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解决了”季安野勉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季言的头发，“饿了吧？
我们回家吃饭”季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但他没有多问，只是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自然地挽住季安野的手臂“"大哥，今天实验课我又是第一，老师说要推荐我参加下个月的生物竞赛。”
“真的？
太棒了！”
季安野由衷地为他高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季怀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冷哼一声，大步走向校门口，将两人远远甩在身后。
“二哥又生气了？”
季言小声问。
季安野叹了口气：“是我的错，不该插手他的事”“才不是”季言皱眉，“二哥太任性了。
大哥明明是为他好”季安野没有接话，他望着季怀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男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了？
回到家时，季怀己经不见踪影。
餐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出去玩，不回来吃饭”季言撇撇嘴：“又这样，大哥辛辛苦苦做的饭...”“没关系，我们吃吧”季安野勉强笑了笑，热好饭菜，饭桌上，季言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学校的趣事，试图驱散兄长眉间的阴霾就在这时季安野的手机响了，季安野拿起手机“阿文？
怎么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吵闹的声音传来“安野，你弟弟今天又来我的酒吧了，我看他点了好几个小男生和女生进去，你要不过来管管？”
季安野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声和朋友的催促声像一根细针，一下下扎着他的太阳穴。
“安野？
你到底来不来？”
朋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季言放下筷子，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少年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大哥，上个月二哥生日那天你不是说过吗？
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伸手轻轻按住季安野的手腕，“你去了又要吵架，何必呢？”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季安野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他想起今天下午季怀在教务处说的那番话，想起那双充满讥诮的眼睛“......算了”季安野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关系，让他玩吧”挂断电话后，季言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大哥尝尝这个，今天烧得特别入味”季安野笑着接过，温柔的摸了摸季言的头“谢谢小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