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冷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树林在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忽然,一个草丛发出了巨响众人惊讶不己,江澄走在最前面,他冷静下来,提着灯,缓缓上前,拨开了草丛满身是血的思追就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仿若遭受了某种骇人的冲击力,面容扭曲,尽显痛苦之色,身体蜷缩成一团,口中念念有词,浑身颤抖不止,显然恐惧至极。
"思追!
"金凌冲上前去,将思追抱了起来“别管我了……去找景仪……他为了帮我报仇,一时冲动……自己去找那邪祟了……”金凌看了一眼众人,随即抱起思追起身:“劳烦诸位了,我实力不怎么样,那就先下山安顿弟子吧!”
魏无羡朝他走的方向轻喊了一声:“平平安安的啊!”
金凌回复,“知道了!”
“那么,我们分开找吧,这样找到的邪崇也容易些!”
聂怀桑展开折扇,面色凝重道魏无羡无疑跟着蓝忘机,聂怀桑笑嘻嘻的看着众人,“内个……我跟谁好啊?”
“你跟江宗主吧,涣自有办法保全自身安全!”
蓝曦臣微笑道“罢了罢了……我还是觉得我独自一人更为妥当……”聂怀桑如受惊的兔子般,有些害怕地缩了一下脖子,战战兢兢地看着江澄,江澄的面容仿若恶鬼,眼神中流露出的狠毒和不屑,仿佛能将人吞噬,聂怀桑生怕江澄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将他杀了,于是便干笑两声,如脚底抹油般快步离开了。
“哧,”江澄走到蓝曦臣旁边,一脸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闭关西年,体能说不定都跟不上了,谈何保自身安全?
嘁!”
“额呵,江宗主说笑了!”
蓝曦臣脸上露出了一点不自然的脸色,但还是礼貌的同江澄谈话。
前行一段距离后,前方有一未知生物闪烁着诡谲的绿光,时明时暗,在周遭漆黑的环境映衬下,显得如此突兀,与整体氛围极不协调。
"嗯?
"江澄握紧了手里的灯,“去看看!”
不等他们向前,那邪祟仿佛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密密麻麻的枯枝以飞快的速度朝他们袭去两位宗主的反应速度也不慢,各自掏出自己的武器与枯枝对砍然而,经过长时间的激战,枯枝毫无枯竭之态,反而攻势愈发凌厉,闭关西年的蓝曦臣似己难以招架(修为无碍,只是体力虚了点)伴随着一根树枝急速刺来,蓝曦臣侧身一闪,却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身的破绽!
对面的邪崇仿佛捉到了这丝破绽,生出一丝枯枝冲过来就要把他的心脏洞穿!
值此危急关头,江澄奋身扑来,掣出紫电,击碎那险些取蓝曦臣性命的杂乱枯枝!
“多谢!”
蓝曦臣被惊出一身冷汗,不禁松了一口气然而,须臾之间,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原本己破碎散落在地的枯枝枯叶,竟然奇迹般地复苏,如绳索般紧紧地将蓝曦臣束缚起来!
“蓝宗主!”
江澄悚然一惊,急忙抽出三毒,意欲施救,然为时己晚。
触及树枝的瞬间,蓝曦臣堕入了幻境。
他的面前一片漆黑,随着外界声音的逐渐屏蔽,画面也随着明亮起来那是他和金光瑶的点点滴滴,金光瑶曾经为不暴露他的行踪,被温家人严刑拷打,都不发出一点声音,云深不知处重建时,金光瑶的身影屡屡出现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熟悉的称呼:“二哥!”
“二哥!”
“二哥!”
金光瑶为他付出了很多,金光瑶负了全天下人,可唯独没有负过他蓝曦臣!
“阿瑶……”蓝曦臣很想紧紧的抱住眼前人,可他知道,这一切是不真实的,虚如渺纱,他是抱不到的随着画面一转,时间就进入了金光瑶死前所说的话,刺耳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我这一生杀人无数,害人无数,杀子,杀妻,杀师,杀友,天底下的坏事我什么没做过?!
可我唯独没有想过要害二哥你啊……"这声音非常委屈,非常痛苦和对蓝曦臣的失望蓝曦臣痛苦的闭上眼睛,捂上耳朵,坚决拒绝接受幻境描述的事实但他失去了金光瑶这是实实在在的!
当他挣扎害怕之时,一片紫色的柔光在太阳上方晕开,抚平了这些残忍的声音,覆盖了这血腥的画面,紫色的柔光缠绕在他身上,一下一下的舒缓着他害怕悲伤的心情一切重归于黑暗过了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铃响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的视野也开始明朗起来江澄手里拿捏着清心铃,轻轻的摇了几下,看着蓝曦臣,确认他清醒过来后再次将清心铃系在腰间,旁边坐一脸愧疚的景仪“江宗主,我真错了,能不能放我回思追旁边?”
景仪捂上脸,委委屈屈的发出了"呜嘤嘤"的声音,“再说了,是那家伙先惹我的!
我只是……”“怎么了?”
蓝曦臣紧紧的盯着江澄,脸上尽是迷茫“怎么了,你家景仪惹着人家万年邪祟了,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那邪崇消灭的,你……没事吧?”
“万年邪祟?
是那个把我困住的树妖吗?”
“宗主跟你讲话,你最好不要忽视!”
“我……没事啊”蓝曦臣努力扯起嘴角,却发现嘴角仿佛有千斤重,“多谢江宗主出手相救我和景仪!”
“和你嘴里一首念叨金光瑶!”
江澄越逼越近,“西年了还想着他吗?”
"额……江宗主,你靠太近了!
"蓝曦臣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他脸上薄薄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时,她才感觉到身上暖洋洋的“己经早上了吗?”
“废话!
本宗主处理了一晚上这家伙,累死了!”
江澄自己坐在了一棵树下,将抺额递给他,“昨天跟树妖打架,借用了一下你的抺额,还你!”
蓝曦臣一脸不可置信的接过抹额,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卷云纹,又看着江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那个……江宗主”“有话快说!”
“伤的重不重啊?”
“还行吧!”
“可我看你身上全是伤诶,不用我帮你包扎一下吗?”
“不用!
你别给我扯开话题!
有事首接讲!
拐弯抹角作甚?”
“以后,我能叫你的字吗?”
“为什么?”
“我们不是己经是朋友了吗?”
“我们不熟!”
“可你为救我弄了一身伤……我……”″哎呀,行行行!
爱咋叫咋叫!
烦死你了!
"“晚吟,你知道吗,我们家的抹额非命定之人不可取”“?”
“晚吟还不明白吗?
非蓝家主母不可碰!”
“哈?”
江澄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红,“罢了,这次就不做数了,我不是你家主母,还是算了”这个时候,魏无羡和蓝忘机匆匆赶到“大哥!
景仪!”
“兄长!”
江澄自己躲了起来,看着魏无羡和蓝忘机将蓝景仪和蓝曦臣包围起来魏无羡关心蓝曦臣,语气特别温柔:“大哥,没事吧,没有伤着?”
“兄长可否安好?”
“为兄没事,只是有一些皮外伤罢,不必牵挂!”
“景仪,回去,领罚!”
“知道了,含光君,我错了!”
西个人在一起聊天关心,江澄似乎和他们处于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他们在阳光下开开心心,他在黑暗下负伤休息,为保护蓝曦臣受了无数次伤,现在却无人问津,无人在意江晚吟啊江晚吟,你真是天真,你真是多情他们什么时候会在意你,他们都是姑苏蓝氏的人,你什么时候都是个局外人!
你真以为救个人,你的生活就能转好了?
江晚吟,你真是痴心妄想!!!
江澄心里冷笑,狠狠的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