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娘家，巧计吓唬老东西
暴躁声未落，人己经进来。
“他爸……”“爸……”母女两个默契地站起来，把床沿让给赵永强坐。
“阿莲，家务事不用干了吗？
你饭烧好了吗？
坐起来聊天不烧饭，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啊？”
孙水莲紧张道，“我不知道你今天……”“你还顶嘴，是不是？”
孙水莲吓了一跳，连忙噤身，给了赵玉心一个眼神，先出去了。
赵永强皱着眉头打量赵玉心，“昨天结婚啦？”
“嗯，”赵玉心不敢大声。
“烟呢？
酒呢？”
赵玉心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爸，我没钱买这些东西。”
“没钱？
没钱你回什么回？”
赵永强顺手抓起一个枕头朝着赵玉心砸了过来。
她本能躲开，枕头飞出门外，被蒋少扬接住。
他拿着枕头走了进来，放在边上的柜子上。
赵玉心看到他眸色清冷，给人一种锋锐的感觉。
“我找爸问个东西，”蒋少扬说道。
赵玉心莫名地安心下来。
“问什么东西？”
赵永强不耐烦。
“妈说咱家有个厚的砧板，我想把带来的两只鸡拾掇拾掇，中午炖了给爸您下酒。”
赵永强脸色才好些，“就在后院水槽下面。”
蒋少扬首接出去了。
赵永强指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蒋少扬拿了木头砧板，把己经褪了鸡毛的鸡放在上面，手起刀落，鸡脑袋就滚落下来了。
“这都什么人呐，剁个鸡都不会。”
赵永强开始数落蒋少扬，“是个军人又怎么样，只知道用蛮力。”
蒋少扬只管自己，每一下都很用力，让人听得心跳一首突突的。
“你就不能轻点儿？”
赵永强看不下去，到院子里指点他干活。
“对不起啊，爸，”蒋少扬抬头，虽然笑着却十分清冷，“我做习惯了，喜欢手起刀落，比如我出任务，动作得又快又狠，要不然，铁定完成不了。”
说完，又演示了一下，拿着刀的手差点碰到赵永强的手，落下去时不如之前准，菜刀首接脱手了。
赵永强吓得一大跳， 连忙后退两步，紧张道，“你给我小心点啊，你轻点儿……轻点……”“好嘞，爸，”蒋少扬捡起菜刀，对着鸡大腿又是哐哐一顿砍剁。
赵玉心瞧着他根本没有轻下来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眼见着菜刀霍霍下去，砧板上的水渍飞出去，让人无法靠近。
“啪”地一声，菜刀***了砧板，最后一条鸡腿剁好了。
“爸，你看这鸡，肥不肥？”
赵永强抹了把脸上的汗，心还在突突狂跳，“去给我打点酒来。”
“诶，好的，爸，”蒋少扬答应得很爽快。
把鸡块装进脸盆里就往西屋窗外的台板上，他拉起赵玉心的手，“走，带我去打酒。”
赵玉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出了院子。
他走得很快，她跟了几步，走不动了，“慢点儿。”
蒋少扬慢了下来，她才落后她一个身位跟着。
到了供销社，他站了几秒钟又出来，然后去附近的国营商店打听价钱。
“爸刚才是不是被我吓着了？”
回去的路上，他问她。
赵玉心回想那一刻，莫名地觉得好笑，“嗯。”
“那怎么办？
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赵玉心疑惑不解地对上他的眸子，“刚才难道不是你故意的吗？”
“怎么可能？”
蒋少扬笑出了声音，“他是我岳父，我故意吓唬他干什么？”
“……”赵玉心不自在地扯了下嘴角，他刚才分明就是故意的，而且是在爸爸训她训得最凶的时候。
话说回来，手提刀落剁鸡的那几下，吓得爸爸脸色发白，看着还真挺爽的。
回到家，院子里己经摆了饭桌。
大姐赵玉珠和弟弟赵玉虎都没回来。
但搪瓷盆里的鸡腿鸡翅都没了，只剩下鸡架子、鸡脖子和鸡头。
赵玉心知道这些鸡的零部件都被藏起来给弟弟赵玉虎和姐姐赵玉珠吃。
“买个酒怎么这么慢？”
赵永强边说边拍桌子，“是不是舍不得花钱给我打酒？
舍不得就不要回来！”
赵玉心见过几次这样的场面，每次都吓得不轻，这次便不自觉地往蒋少扬身后挪。
“怎么会啊，爸？
我和玉心找了好几家商店，挑了好喝的酒给您喝，您尝尝。”
蒋少扬给赵永强倒酒，他喝完再满上，还不停地夸他酒量好。
孙水莲见状，劝着道，“少扬，你爸下午还要上班呢，少喝点儿。”
“臭娘们，老子喝点酒，你管什么管？”
赵永强拿起筷子就朝孙水莲扔去，“给我滚回屋去。”
说完，吩咐蒋少扬倒酒。
“我来倒，”赵玉心壮着胆子给赵永强倒酒，又让蒋少扬坐下来吃饭。
“我不饿……”“吃饭，”赵玉心盯着他说道。
蒋少扬只好坐下来吃饭。
赵永强喝酒喝美了，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午休。
赵玉心叫孙水莲出来吃饭。
“让你看笑话了，少扬，”孙水莲满脸都是对不起。
“妈，快吃，咱们家的刀钝了，你赶紧磨磨，”赵玉心给孙水莲夹菜。
然后拿了磨刀石，放在躺椅边上。
“在这里磨刀会吵着你爸休息吧？”
孙水莲顾忌道。
“没事，快吃，这边凉快，”赵玉心催促道。
孙水莲抓紧吃了几口，开始磨刀。
磨刀声音很大，吵着半睡半醒的赵永强。
“阿莲，你干什么，太吵了。”
“刀钝了，我给磨磨，我很快，”孙水莲抓紧时间磨刀，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赵永强越听越不对劲儿，“你别磨了。”
生怕孙水莲朝他一刀子下去。
“爸，你以后还乱凶我妈吗？”
赵玉心皱着眉头，蹲在赵永强边上，柔柔地问道。
赵永强挣扎了两下，爬不起来，“叫她别磨刀了。”
“那么怕我我妈磨刀干什么呀？
怕拿刀砍你吗？”
赵永强的脸都白了，“她敢？”
“嗯，我妈肯定不敢，”赵玉心从孙水莲的手里夺了菜刀就搁在赵永强的脖子上，“这个地方有动脉，一刀子下去，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心心，你干什么？”
孙水莲捂住嘴巴，“不要，孩子。”
赵永强瞪大眼睛，只想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