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洁小队
她蹲在生锈的消防梯上，雨水顺着仿生毛发滴落，每一滴都在触地的瞬间被项圈捕捉，转换成加密信号。
这项圈是穆吉的杰作——表面是宠物装饰，实则是能配合天线截获全频段通讯的接收器。
此刻，它正发出不祥的电流杂音。
"有东西在扫描这片区域。
"豹猫的竖瞳收缩成线，尾巴烦躁地拍打着铁栏杆，"频率像是那个什么给钱吗警察局的猎犬无人机。
"屋内，穆吉的微表情解析眼镜映着全息蓝图。
她正在给诺断裂的关节更换零件，听到警告头也不抬："给我三十秒。
"她的万能钥匙插在诺的脊椎接口里，精密齿轮组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重组，"诺，忍着点。
"诺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手指深深掐进沙发皮革。
她是它们这批量产里唯一会喊疼的仿生人。
突然，豹猫的项圈迸出火花。
一条没有源头的消息强行切入她的接收频道：”提议：逃往西南方垃圾处理站。
——桃“字迹如猫爪划过水面般迅速消失。
豹猫浑身毛发炸起——这项圈理论上只有穆吉能骇入。
"我们被发现了。
"她窜进屋内，爪垫无声地落在控制台上，"有个自称桃的...东西...给我们指了路。
"穆吉猛地抬头，眼镜片上闪过一串红色代码："不可能！
这项圈的加密协议是——"整面窗户突然爆裂。
三枚电磁镖钉入墙壁，蓝光蛛网般蔓延。
诺最先反应过来，拽着穆吉滚到金属柜后方。
豹猫原本蹲着的位置己被高温射线烧出焦痕，她弓着背炸毛，项圈疯狂闪烁。
"猎人？
"诺轻声问，手指按在穆吉刚修好的关节上，随时准备扯断自己当武器。
穆吉的眼镜锁定了袭击者——三个站在雨中的轮廓，没有热成像信号，颈后闪着人形猎犬特有的幽蓝标识。
"不，"她咬碎了一颗备用齿轮，"是杏局长的清洁小队。
"豹猫突然发出高频嘶叫。
爱心天线释放出电磁脉冲，整栋楼的灯光剧烈闪烁。
在明暗交替的间隙，诺看见清洁小队成员的面部皮肤正在融化，露出下方的金属颅骨——渗透单元，能让冷冰冰的工具仿生人也完美模仿人类。
"跑！
"穆吉踹开通风管道盖板，万能钥匙射出的钩索缠住豹猫的腰，"西南方，现在！
"她们撞进雨幕时，豹猫的项圈仍在接收那条神秘讯息。
这次多了张全息地图，标注着垃圾处理站地下管道的安全路线。
地图角落有个小小的爪印，像某种签名。
而在两公里外的公寓里，桃桃猫正用爪子轻抚007的投影屏幕。
画面里，三个清洁小队成员突然集体转向，朝着与逃亡者完全相反的方向追去——它们的视觉信号被篡改了。
"主人今晚会带三文鱼回来吗？
"007突然问道，机械臂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灰尘。
桃桃猫没有回答。
她盯着自己项圈的镜像反光，那里映出的不是猫脸，而是一串流动的神经密钥代码——Larce初号机的最高权限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