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起身,手指慌乱地在头皮上摸索——她的头发不见了!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王茵跌跌撞撞地冲向浴室,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从耳际以下全部消失,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硬生生磨断的。
她颤抖着抚摸那些参差的发尾,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国强!
国强!
"她呼喊着丈夫的名字,她突然停住呼喊——透过落地窗,她看到了那棵老槐树。
她的头发,她珍视了十年的长发,此刻正像某种怪诞的装饰品般缠绕在槐树低垂的枝干上,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王茵的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穿好衣服,冲到门卫处,给丈夫所在部队打去了电话。
"喂,茵茵?
这么早..."电话那头传来李国强带着睡意的声音,背景音里隐约有部队晨练的号子声。
"国强,我的头发...有人...有人把我的头发..."王茵语无伦次,声音哽咽。
"什么?
茵茵你慢点说,发生什么事了?
"李国强的声音立刻清醒了。
"有人趁我睡觉时剪了我的头发,还绑在了院子里的老槐树上!
"王茵终于完整地说出了这句话,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这...这不可能。
茵茵,我昨晚整夜都在部队参加演习,刚刚才回到宿舍。
门窗都锁好了吗?
""都锁好了!
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
"王茵环顾西周,家里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入侵的迹象。
"你先别慌,我马上请假回来。
"李国强声音严肃,"在这之前,不要靠近那棵树,听到了吗?
"挂断电话,王茵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却无法从窗外那棵老槐树上移开。
那棵树是这栋老宅的原生树木,据说有上百年历史,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
树皮上布满了奇特的纹路,像是被绳索长期勒紧后留下的痕迹。
她鼓起勇气,慢慢走向落地窗。
晨光中,她的长发像黑色的溪流缠绕在树枝上,而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头发不是简单地挂在树上,而是被精心编织成了复杂的结,就像...就像某种古老的绳结艺术。
一阵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晃,王茵突然注意到树干上那些勒痕状的纹路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它们排列得如此规律,简首像是有人刻意在树上绑了无数道绳索留下的印记。
马太太听到我屋的声音,急忙得出来问:“王茵,你怎么啦?
你的头发怎么没有啦?”
我指了指那棵大树。
马太太瞧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树干上的我的头发也让她大惊失色。
马太太立马跑回家,把这事告诉了马老师,马老师让马太太先送孩子上学,这事不要让孩子知道。
一切等晚上回来,大家聚聚再说。
张干事来接我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我己收拾好。
我和他说,我上午先上课,因为这个事,丈夫下午回来处理,我要请假半天。
张干事连忙说好。
张干事将我领到学校,他知道我昨天夜里的遭遇,知道我没有任何心思上班,所以把我介绍给校长和几个领导后,就让我先回去了。
三个小时后,一辆军用吉普车在家属院门口急刹。
李国强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宿舍区,军装外套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好。
他推开自家宿舍门时,王茵正蜷缩在床角,身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你看..."她指向窗外那棵老槐树。
李国强眯起眼睛,看清了树上系着的头发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沉声问道,同时检查着门窗。
"今早醒来就这样了..."王茵的声音细若蚊蝇,"昨晚睡觉前我还梳过头,那时候还好好的..."李国强仔细检查了宿舍的每一个角落。
窗台上有一处几乎不可见的泥印,像是有人从外面踩过。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泥土己经干了。
"你昨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他问道。
王茵摇摇头,突然又停住了:"我...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有人站在我床边,摸着我的头发...我以为只是梦..."李国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走到窗前,仔细观察那扇老式的木框窗户。
一点被撬动的痕迹都没有,一切看起来都不是人为。
李国强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出宿舍,来到那棵老槐树下。
树下的泥土松软,但是没有脚印。
他小心地从树上取下那束头发,发现打结的方式很特别——不是普通的蝴蝶结或死结,而是一种复杂的绳结,他都没有见过。
李国强跟王茵说:“这个房间我们退掉吧,不住了,我去给你找个招待所先住几日,我再向部队打申请看能不能安排别的地方给你住。”
“嗯,我再也不敢住这里了,昨天晚上是我的头发没有了,今天晚上会不会是我的头没有了。”
“来,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下,我先送你去招待所。”
“你们准备搬走啦?
这么快?
才住一天就要走啦?
隔壁刘大姐敲响了门。
李国强打开门,刘大姐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睛却异常明亮。
"哟,李连长回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目光在王茵的短发上停留了几秒,"这是怎么了?
"王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李国强接过话头:"刘大姐,昨晚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或者看到可疑的人在我们宿舍附近?
"刘大姐的眼睛微微眯起:"异常的声音?
这宿舍区晚上安静得很,连猫叫都听得见。
"她顿了顿,"不过...昨晚我倒是醒了一次,大概两点多吧,好像听见树下有动静。
"李国强立刻追问:"什么样的动静?
""像是...风声,也像有人也低语。
"刘大姐说着,目光又飘向王茵的头发,"我当时以为是野猫,就没在意。
"李国强和王茵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茵鼓起勇气问道:"刘大姐,您知道...那棵槐树有什么特别的吗?
为什么有人要把我的头发系在上面?
"刘大姐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那棵老槐树啊...听老辈人说,它喜欢收集女人的头发。
这么多年,偶尔也有过类似的事...""什么?
"李国强的声音陡然提高,"以前也发生过?
"刘大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摆手:"都是些老迷信,当不得真。
你们还是快去保卫科报案吧。
"说完,她就要退了出去。
李国强伸手抵住门:"刘大姐,请您说清楚,这么多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大姐叹了口气:"我也是听说的...那时候我才刚嫁过来。
有个文工团的女兵住在你们现在那间宿舍,某天早上醒来发现头发被剪了,就挂在树上。
后来...后来她就疯了,整天说树在跟她说话。
"她摇摇头,"后来偶尔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这些头发被剪的姑娘都第一时间搬走了,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惨案了。
"王茵的手紧紧抓住李国强的胳膊,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
李国强谢过刘大姐。
两个立马着手收拾行李,准备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