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刀无眼,他二叔可小心啊!”
江清月笑眼眯眯,握着菜刀的手左晃右晃。
姜老太瞪着眼,“你拿着把菜刀想干嘛?”
江清月另一手拿着根黄瓜,一边利落地削了个薄片,一边道,“娘没看我在做饭吗?所以他二叔,可别突然来打扰我啊,不然这菜刀削到你,可就遭了呀!”
姜老二看着那被削下来的黄瓜片嘴角一抽,这要削的是人,可不得疼死?
姜老太才不信她敢真砍人呢,扬起竹条就又抽上去,“小娼妇,再不把三丫交粗来,看我不打死……”
“啪嗒——”
姜老太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竹条被砍成了两段,一段在她手里,另一段在地上。
江清月往菜刀上吹了吹,笑,“娘这手可别再伸长了啊,否则好久不吃肉了,我真不介意做道黄瓜炒肉片的!”
姜老太喉头发紧,连背脊都有些凉。这小娼妇竟然敢真的砍下这一刀,这要是再狠一点,自己胳膊岂不要被砍断了?
江清月再次关门落栓。
小厮看出事态不对,喊,“唉,你们再不交人我可走了啊!之后自己把人送来,至于老爷收不收我就不管了啊!”
“唉你等等你等等……”
姜老太回神,道,“老二,你再撞一次门!这次直接把三丫拽出来!”
姜老二连连后退,“娘你都看到大嫂手里的菜刀了,她可不是吓唬人,你那竹条都成两半了,我可不想也成两半!”
姜老太想想刚才也是心有余悸,可不撞开门怎么带出三丫?
这时,姜老三的媳妇李彩秀从屋里走出来,道,“娘,让小厮先走吧。”
“可是……”
“娘,就先听我媳妇的。”
姜老三使眼色。
姜老太想想平日三媳妇主意多,就忍痛让那小厮走了。
到了自个屋,姜老太问,“老三家的,你是有啥主意吗?”
李彩秀仿佛也很纠结般道,“娘,既然大嫂被雷劈坏了脑子,那你再和她讲道理也是无用的,那不如就弄点蒙汗药,把大嫂弄晕了吧?”
“当然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这次相公很有信心,一定能考中秀才的,所以为了凑盘缠,也只能委屈大嫂了。”
姜老太冷嗤,“她委屈啥子?这十年吃咱家用咱家,让她嫁个丫头还不肯了?”
李彩秀笑笑,“总归是大嫂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我理解的,等之后相公中了秀才,我会想办法补偿大嫂的。”
“补偿啥补偿,等老三挣了银子咱就去镇上买宅子,就让她大房留在这里继续种地,才不带他们发达!”
李彩秀轻讽了下嘴角,要是相公真有钱买宅子,那也是断不会带这老婆子的,瞧这粗鄙样,配住大宅子吗?
……
“娘,你刚刚太勇了!”
灶房,姜大狗看着把江清月把菜刀放下,激动道。
江清月笑着挑眉,“所以你刚刚咒娘被雷劈死,娘现在是不是该继续勇着把你也劈成两半?”
姜大狗嘴角一抽,赶忙抽了自己三个嘴巴子,然后上前捏着江清月的肩背道,“娘,我不是咒您,我只是不希望咱家继续被三叔吸血,儿子我宁愿折十年寿命也希望你活到一百岁啊!要不您罚我跪搓衣板,我跪三天三夜不吃饭好不好?”
“娘,大哥该罚,咱们陪大哥一起跪,但大哥真不是有心的,您真别往心里去!”
姜二狗和姜三丫也上来道。
江清月笑,总算这三只还算是孝顺的。
就是这婆婆和小叔都太极品,明明愚笨却还觉得自己聪明过人,这十年都考不上秀才还能指望以后?
分家,这家必须立即分了!
自己堂堂现代女企业家,不怕在这古代发不了财?就怕被这蚊子小叔吸血呀!
叩叩——
李彩秀的嗓音响,“大嫂,我知道三丫的事让你不开心了,也怪我,哪有做娘的真甘愿女儿嫁做妾室的。你放心,娘答应不嫁三丫了,你开下门吧,之后的晚饭我来做,就当给你和三丫赔个不是,你看成吗?”
江清月挑挑眉,她能说对这个妯娌不简单吗?
就原主记忆里,原主对姜老三之所以全力托举,除了听姜老太的话,更大原因就是这个妯娌——
李彩秀经常在原主被姜老太训斥时帮着说话。
比如,“娘,天冷河边水凉,大嫂手冻着了才没把衣服洗干净,你就别怪大嫂了。”
又或者,“娘,这鸡哪有不生病的,大嫂平日喂鸡喂猪已经很卖力了,这次死了只鸡,也不能全怪大嫂。”
听听,句句是在帮原主,因此原主每每感动连连,更加卖力地替这个家任劳任怨。
可说白了,这妯娌真心疼大嫂,咋自己不主动干活呢?
到现在三房全家的衣服都是原主洗的,这说出去在理吗?
冷着笑,江清月走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