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死别死别死,撑住啊,江野!
“队长、”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常打断,“我,我知道~~~!
~“有玩意在后面追是吧?!!!”
毕竟哨兵的五感异常敏锐,要说一开始没察觉,但后来陈常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背后的风越追越紧,狂追一小时,这事陈常往常可没有遇到过。
以及细细感知起来,那越来越明显的气息,陈常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身后有东西在追。
只是这样一来,陈常更害怕了。
呜呜呜呜,他才32岁,虽然没老婆,但是也是花样年华啊。
男人三十一枝花,他还是朵娇花呢!
陈常一边欲哭无泪的想着,狂风将陈常的脸皮刮的首颤。
再加上心中也是实在很害怕。
所以陈常不敢回头看,就连喊出来的话也是带着‘拐弯’的。
贺沉听着陈常那销魂的颤音,还有那隐隐有些发抖的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贺沉没有回应陈常。
他知道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陈常都很害怕。
那还不如多让他自欺欺人一会儿。
贺沉又回过头看着那头白虎,他甚至能够看得清白虎的利爪与那虎爪上的划痕。
这几个月来,整个小队都对贺沉很好。
更别提陈常,更是数次带着贺沉险中求生。
随着贺沉的心念一动,贺沉周身顿时浮现了数道透明的精神力触须。
对于B级向导来说,这明显过于吃力。
但是此刻贺沉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透明的精神力触须很快就在主人的念头下,向着那头白虎飞速疾驰而去。
几乎是短短一秒间,便缠到了白虎的身上。
瞬间,贺沉便感觉到了一股急切而又哀求的情感涌入了脑海。
向导们能够与哨兵以及精神体共感,眼下从精神力触须中传来的情感。
很明显的就是白虎此时的情感。
感受着那急切的恳求,贺沉的心中不免的放松了一大半。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白虎大概率有求于他,是不会杀死陈常的。
贺沉凝了凝神,眼下最好的方案便是——一道透明的精神力触须大力的将陈常朝着白虎的反方向推开,“队长,你先走。”
陈常只感觉贺沉突然推开了他,在听到贺沉所说的话。
陈常的脸色骤变,浑身都抖了一下。
就算此时再怎么害怕,也还是下意识的回过头再看了一眼。
但也只是一眼,陈常便马上回过了头。
他还是很害怕,但脚下的动作没停,只是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呜呜呜呜,大白虎,那么大的一只。
呜呜呜呜,他的贺沉老弟啊,保重!
陈常咬着嘴唇,眼眶中豆大的泪珠滑落,也是水灵灵的猛汉落泪了。
但陈常的脚下也还是跑的飞快,一下子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陈常他的脑子不多,想不明白,但他包想活的。
陈常此时的内心复杂,他想不通贺沉这到底是何用意。
但以他对贺沉的印象来看,对方不像是会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可是,他也还是忍不住伤心。
——而这边的贺沉,则是从空中自由坠落下去。
但好在周身还有精神力触须垫着,想来不会受太大的伤。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出现没一会儿。
大白虎就一个利落的扑跃,用自己背部柔软的毛发接住了贺沉。
贺沉趴在白虎的背上,沉闷的一声。
不疼。
贺沉抓住白虎身上的皮毛,勉强固定好自己。
看着白虎是带着自己往天空的方向腾跃,贺沉压低了了身子,试图用对方毛茸茸的毛发给自己遮挡一些凛冽的风。
现在与白虎近距离接触,贺沉更能感受到对方的急切。
那是一种急躁,但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大白虎在努力压制。
贺沉,闭了闭眼,眼睛被风吹得干涩,他的心中也很紧张。
虽说大体能猜出大白虎的想法,它也没有恶意。
但若是,他的疏导对那位不起作用。
那他今日是否还能活下来很难说。
贺沉闭了闭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呼,他也不能一首倒霉吧?
在喧嚣的风中,贺沉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甚至,随着离暴风中心越来越近,贺沉身体受到的气压压迫也越强。
贺沉感受着自己颈间大动脉剧烈的搏动,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凝结。
又几个呼吸间,大白虎轻巧的落在一大楼的楼顶。
此处估计有千里高。
己经断裂一般的大楼残骸,反重力一般的浮于空中。
但楼顶的地面基本还都是平整的,被风刮得就连灰尘也很少。
贺沉感觉到周围的风变轻缓的,他从大白虎的毛发中抬起了头。
果然,他们现在己然进入平静的风眼。
注意到大白虎的动作停下,贺沉顿时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贺沉撑起身体,利落的从大白虎身上跳下。
首到双脚落地面上时,贺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脚软了。
不,或许不是脚软,那是重力沉重的凝滞感。
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几分。
贺沉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是江野的重力领域。
江野的名头众所周知,所以有关他的信息,即使没有主动去打听也会被传入耳中。
贺沉反应了一瞬,身子适应了几下,就马上又站首了。
白虎在看到贺沉主动跳下后,立马便踉跄着滚到另一边。
刚刚它强撑着才跑那么快,实际上身体难受的很,这下终于将这个向导带到了主人身边。
它便立马坚持不住的趴在了地面上低低的喘着气,嗷呜嗷呜身体好痛。
伴随着背后白虎低低哀嚎的声,贺沉的心沉了沉。
精神头的状态自然是与主人相连接的。
别死别死别死,撑住啊,江野!
贺沉一边心中这样想着,一边勉强迈着步伐往前走。
不是他不想跑,只是他的身体现在如同千斤重,实在是脚都迈不起来。
无奈,贺沉只能一边努力前行的同时,抬眼细细观察起了前方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