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强者的探寻
伊地知洁高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劫后余生的虚脱。
“现场、现场几乎被夷为平地。”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将那匪夷所思的遭遇清晰汇报。
“突然出现的一位女性。”
“粉色的头发，好像、好像还有兽耳？”
伊地知自己都觉得这描述荒诞不经，但那是他混乱记忆中仅存的清晰碎片。
“她、她只用了一击。”
“一道从天而降的雷电。”
“特级咒灵，瞬间就蒸发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
“雷电？
瞬杀特级？”
“伊地知，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伊地知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
“千真万确！”
“现场残留着强烈的雷电气息，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净化感。”
“之后她对我使用了某种术式，我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背影，然后她就消失了。”
“像樱花飘散一样。”
挂断电话，伊地知瘫坐在驾驶座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那个女人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碾死一只蚂蚁般随意。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咒术界高层，一间古朴的和室内。
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几位掌握着咒术界命脉的老者围坐着，面前摆放着伊地知洁高刚刚提交的紧急报告。
“粉发，兽耳，操控雷电，瞬杀特级”一位身着和服的老者低声重复着报告中的关键词，眉头紧锁。
“从未有记录的术式。”
“也并非己知的咒术师或诅咒师。”
另一人接口道，语气沉重。
“那股力量的性质，根据伊地知的描述和现场残留检测极其纯粹，甚至神圣？”
“这简首是闻所未闻！”
“必须查清楚！”
最初开口的老者猛地一拍桌子。
“一个能瞬杀特级咒灵的存在突然出现，目的不明，这足以颠覆整个咒术界的平衡！”
“她对辅助监督使用了类似精神干涉的术式，说明她具备一定的隐匿意识。”
“是敌是友，必须尽快判明！”
“通知五条悟。”
最终，决策被敲定。
“让他立刻中断任务，全力追查此人！”
“只有他的‘六眼’，或许能找到线索。”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一处偏僻山林。
“唉，真无聊啊。”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随手祓除掉最后一只二级咒灵。
咒灵甚至没能发出完整的嘶鸣，就在无下限术式的作用下扭曲、湮灭。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收工回去买点喜久福。
突然，他动作一顿。
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极度专注的探究。
“嗯？”
他微微偏头，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那双被黑色眼罩覆盖的“六眼”，正捕捉到一股极其遥远，却异常清晰的能量波动残留。
那不是咒力。
至少，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咒力形态。
狂暴，纯粹，带着煌煌天威般的压迫感。
还有一丝奇异的、如同樱花绽放般的灵动气息？
“这是”五条悟湛蓝色的眼眸在眼罩下微微睁大，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他瞬间放弃了原本的任务目标，甚至懒得跟辅助监督打声招呼。
“找到你了。”
下一秒，五条悟的身影原地消失。
空间仿佛在他面前失去了意义。
数分钟后，五条悟出现在城市边缘的那片废墟上空。
他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下方满目疮痍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以及一种被彻底“净化”过的感觉。
“六眼”全力运转。
视野中的世界被解构成无数信息的洪流。
他看到了普通人无法察觉的能量痕迹。
极其微弱的、如同紫色电弧碎屑般的能量粒子，散落在废墟的各个角落。
这些能量粒子正在快速消散，但其本质却被“六眼”清晰捕捉。
“果然不是咒力。”
五条悟落在地面，伸手触摸一处被雷击烧焦的地面。
指尖传来极其细微的麻痹感。
“自然的伟力？
不，比那更凝聚，更具‘意志’。”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最后一点信息。
伊地知报告中提到的“樱花飘散”般的消失方式，并非单纯的比喻。
确实有类似的空间波动残留，但极其微弱，而且与他的瞬移方式截然不同。
“啧，处理得真干净。”
五条悟有些咂舌。
对方显然拥有极高的能量操控技巧和反追踪意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高层打来的。
“喂喂，老爷子们，什么事这么急啊？”
五条悟语气轻松，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电话那头传来严肃的指令。
“五条，立刻去XX废墟调查”“啊，我己经到了哦。”
五条悟打断了对方的话。
“现场很有趣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伊地知补充报告的信息。
“根据伊地知的记忆碎片，对方是粉发女性，似乎有非人特征，比如兽耳”“哦？”
五条悟的兴趣更浓了。
粉发？
兽耳？
操控雷电的神秘强者？
这组合，怎么听都像是从什么故事里跑出来的。
“我知道了。”
五条悟挂断电话，嘴角笑容扩大。
“分析能量性质古老，纯粹，带着神性？”
“非咒术师，非咒灵”“这可真是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他再次升空，湛蓝色的“六眼”扫视着整座城市。
那股独特的能量残留虽然微弱，但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无法完全逃过“六眼”的追踪。
“范围扩大”五条悟的身影再次模糊，瞬间出现在数公里之外。
追踪，开始了。
夜色下的城市，灯火辉煌。
八重神子漫步在人行道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与稻妻、甚至与提瓦特大陆都截然不同的世界。
高耸入云的钢铁建筑。
川流不息的铁皮盒子。
人们手中发光的奇异小镜子。
一切都显得新奇而有趣。
当然，最有趣的还是隐藏在这片繁华之下的“暗面”。
在她眼中，这个世界的“能量”体系颇为粗糙。
一种源于负面情绪的能量，被此世之人称为“咒力”。
由咒力汇聚而诞生的怪物，则被称为“咒灵”。
“真是首白又难听的名字呢。”
神子轻声低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刚才随手解决的那个“特级咒灵”，在她看来，能量强度尚可，但运用方式却粗鄙不堪。
充满了混乱、污秽的气息。
与她所掌握的、源于元素与信仰的“雷之力”相比，简首是云泥之别。
“不过，这种以负面情绪为源头的力量体系，倒是有点意思。”
神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紫色电光。
空气中游离的、普通人无法感知的低级咒灵，本能地想要靠近这纯粹的能量，却又在接触的瞬间被净化消散。
“规则似乎是基于‘认知’和‘情绪’？”
她回忆着从那个辅助监督脑海中读取到的零碎信息。
咒术师通过自身咒力发动“术式”，祓除咒灵。
咒灵则依据人类的恐惧而诞生，形态各异，能力也千奇百怪。
“或许可以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
神子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些许兴趣。
解析不同世界的法则，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就在这时，她脚步微顿。
那双妩媚的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感地望向某个方向。
一股隐晦却极其强大的“视线”，似乎正从极远处投来，试图锁定她的存在。
那视线并非物理层面的观察，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基于能量感知的探寻。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哦？”
八重神子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玩味。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这个世界，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她指尖的雷光悄然隐去，身形融入熙攘的人流，气息瞬间变得如同普通人一般，再难分辨。
只有那双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那么，就来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吧。”
高空中，五条悟眉头微皱。
“嗯？
消失了？”
就在刚才，他通过“六眼”捕捉到的那一丝微弱的能量特征，突然中断了。
如同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对方主动收敛了所有外溢的气息。
“藏起来了吗？”
五条悟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奋。
“能察觉到‘六眼’的探查，并且瞬间做出反应”“有点本事。”
他停留在原地，没有继续进行地毯式搜索。
那样效率太低。
“既然你会隐藏，那我就逼你出来好了。”
五条悟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开始调动自身的咒力。
庞大、浩瀚、如同天空般无穷无尽的咒力，以他为中心，开始向着整座城市无声地蔓延。
这不是攻击。
而是一种宣告，一种试探。
一种属于“最强”的问候。
“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回应呢？”
夜风吹拂着他银白色的发丝，嘴角那抹自信的笑容，从未改变。
这场涉及未知与最强的探寻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