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魔
我是姜寒口牙。”
姜寒撕裂的嘴角缓缓愈合，如果不是因为猩红的右眼把屋里照得也红彤彤的，那他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不，你不是人，你肯定是个恶魔契约者，放出你契约的恶魔，我要跟他谈。”
瘫在地上的低级火焰恶魔想要努力的幻化成形，但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一滩火堆，当他再细细感受着身体状态的时候，突然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滩火焰也炸开了，“这是高阶恶魔都不一定有的领域？！”
“这不可能，方城这么个小城邦里怎么可能会有高阶契约者？”
“啊，求你，不，求与您签订契约的恶魔大人现身，我愿意成为他的仆从，只求能饶我一命。”
姜寒懒得搭理这个内心戏充足的低阶恶魔，迫不及待地大手一挥就把炸成火花的低阶恶魔抓到手里，嘴角再次撕裂到耳根好让嘴巴足够大，大到能一口吞下手里的火焰恶魔，“这不是什么领域，我也不稀罕仆从，但我会给你一份荣耀，成为我的一部分吧，等我成神的时候不是也相当于你成神了嘛，所以别挣扎了，弄得怪扎嘴的。”
恐怖的咀嚼声开始在房间内响起。
“叮铃铃”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不等姜寒按下接听键，里面就响起一个谄媚的女童声：“老大老大，小真己经把您驱魔的视频剪辑好并且上传到网上啦，”咀嚼声暂停，“干的好，不过以后不要用这种童声跟我对话。”
咀嚼声再起。
“好的老大，不过您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
桌上手机里传出性感妩媚的女声。
咀嚼声再停，“真实恶魔你真是一点都不真实啊，就不能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咀嚼声再起。
“老大啊，你不能吃独食啊，看在我这么努力剪辑视频的份上，给我也补充点能量啊！”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终于恢复成中二少年声了。
姜寒从嘴里拽出一点火苗屈指弹向手机。
于是一强一弱两道渗人的咀嚼声在这个房间内同时响起，如果普通人听到这种声音，轻则混乱癫狂，重则扭曲变形，好在姜寒把这声音限制在了这个房间里。
当恶魔侦探社的大门再次打开，夕阳最后的光芒透过门窗给宽大办公桌上枯死的仙人掌染上金边，姜寒慵懒地靠在老板椅上看着手机里的驱魔视频，有些不满道：“这剪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都说了除了我要给所有人打马赛克，你这马赛克打这么薄，怕别人找不到事主吗？”
“但是老大，如果让人找到事主，岂不是更能证明咱们是有真本事的？
这样以后名气就大了，名气大了自然生意也就多了，生意多了自然挣钱就多了，挣钱多了咱们以后抓不到恶魔的时候也可以买很多食物，有了大量食物补充能量，咱们就不会陷入虚弱状态了啊。”
手机里面传来真实恶魔委屈不解的声音。
“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不能只考虑自己，”姜寒放下手机抬头看着略微发霉的天花板，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这世界的美好大部分都是给有钱有权的人享受的，这些人绝大多数不会去想着改变现有的状态，往往是穷困潦倒的人才会尝试通过召唤恶魔契约恶魔改变生活，”“但大部分人因为意志不够坚定，或者准备不够充分，往往被召唤出来的恶魔给压制了，或者签订了不平等契约，或者干脆就被恶魔侵占了身体，”“家庭不算太贫困的还可以请驱魔师救命，但即使驱魔成功，也会伤到生命本源，自此一生疾病缠身，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咱们挣这些穷人的钱己经让我良心难安了，如果他们再因为你的视频曝光，那他们的生活不知道会变得更加艰难多少，所以我才让你给他们打上厚厚的马赛克，连他们的声音也做些改变，就是不愿意他们被挖出来。”
夕阳终于完全隐入地平线，房间内渐渐陷入了黑暗，良久桌上的手机再次传来不解的声音，“但是，老大，咱们可是恶魔啊，恶魔不都是自私自利的吗。”
“你才是恶魔，我可是纯到不能再纯的人类！
给我立马改！”
姜寒猛地一锤桌子，只听咔嚓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破烂二手办公桌终于碎成了一堆破烂，姜寒的怒气立刻变成了心疼，又本能地扒拉开木削寻找手机，但一想手机里住着个高阶恶魔怎么可能摔坏，顿时又不觉得那么心疼了。
“遵命，老大我这就删了视频重新打码。”
“晚了，扣你半个月伙食。”
“啊，不要啊老大，跟你混，我本就三天饿九顿的，你也要可怜可怜我啊。”
......第二天，早上~八~点，背着双肩包的姜寒如约来到康居小区附近，这里己经被全副武装的军队完全封锁，给白露打了电话才被看门的放了进去，一路来到白露所在的指挥车前，早有十几个穿着各样的人或坐或站的聚在了这里，姜寒猜测这些就是警备厅雇佣来的“专家”，里面或许有正儿八经的恶魔契约者，其实无论是方城或者其他的城邦，对于高层来说恶魔契约者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反因为恶魔契约者的特殊性，有些激进城邦早就把恶魔契约者纳入政府体系里面了，不过方城身为一个由纯正人类控制的守旧小城邦，并没有让任何恶魔契约者参与政权管理，而是通过雇佣的方式让那些恶魔契约者做事，这样也有好处，毕竟恶魔契约者受恶魔影响大部分都不太正常，甚至还有疯癫的，如果让这些疯子掌握了政权，那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灾难。
“人到齐了，我长话短说，你们这次的任务主要是侦查，并把情报带出来，之后应对组会按照情报做出处理，所以不要逞能啊。”
说是交代任务，其实当姜寒到来后白露一双眼睛就没看其他人，这就是给姜寒说的。
“早就等不及了，区区一个侦查任务让老子等这么久！”
“放心啦白警官，俺方大山保证完美完成任务，甚至都用不着应对组。”
众人一哄而散地冲进了被封锁的康居小区。
姜寒冲的慢了半步，被白露给拉了一下，“姜寒万事小心啊，千万不要逞能，他们里面有契约者，这是他们的资料。”
接过柔软小手里的纸条，姜寒快速看了一眼，然后向白露点了点头，谢道：“安心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