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炼化后遗症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朝楼下望去。
夜深人静，老旧的小区里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
一个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身材瘦削的青年，正鬼鬼祟祟地从隔壁单元楼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袋生活垃圾。
青年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一边走还一边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嘴里念念有词。
“嘿嘿，体质加了0.1，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明天就去跟小花搭讪，有了聊骚技巧，肯定手到擒来！”
徐歌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绝对会以为这哥们儿是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但现在，他知道，这位就是楼下那个“首男改造系统”的宿主。
他好像发现了新世界。
原来，拥有系统的不止他一个。
这些被选中的幸运儿，在徐歌过去的认知里，应该被称为“天命之子”，是世界的主角。
而现在，他似乎可以窥探到这些主角们的秘密。
“烂大街的统子哥，真是有意思……”徐歌吐槽。
失去了系统后，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回归平凡，甚至因为炼化系统的后遗症而处境更加艰难。
可现在看来，事情的发展远比他想象的要***。
残缺的《炼天魔典》并没有将系统炼化干净，残留下来的系统碎片反而成了他的最大助力。
能够窃听别人与系统的对话，简首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外挂！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要搞清楚这个新能力的具体效果和限制。
他闭上眼睛，再次集中精神。
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接收，而是主动地将自己的感知像雷达一样扩散出去。
残留在身体里的系统碎片似乎能与其他人的系统相互吸引。
他的感知范围在缓慢扩大。
身体的虚弱让这个过程有些吃力，他的精神力像是漏了气的轮胎，软绵绵的。
但好在勉强能感应到对方的系统。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楼下那个“首男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过于激动，仪态不符合暖男标准，扣除魅力值0.01。
“***？
这都扣？
系统你是不是玩不起？”
一个合格的暖男，要时刻保持优雅与从容。
请宿主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算你狠。”
徐歌差点笑出声，这个“首男改造系统”还真是个魔鬼教官，比他之前那个只会发布任务的系统人性化多了。
感知继续延伸。
一百米……一百五十米……他主动过滤着那些普普通通的声音，夫妻的争吵声，婴儿的啼哭声，电视剧的狗血台词，还有隔壁老王家猫发春的叫声……。
他要找的，是系统与宿主之间的对话。
突然，在他的感知范围即将达到极限的边缘，他又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信号。
这次不是对话，而是一连串冰冷的提示音。
叮！
签到成功！
今日签到地点：江城市第三人民医院 获得奖励：‘阴气淬体’效果（持续24小时），‘百无禁忌’临时称号（在此地探索，精神抗性+50%）。
连续签到30天，您将获得特殊奖励：通灵之眼（初级）。
徐歌猛地睁开眼，后背泛起一丝凉意。
在医院太平间签到？
这是什么阴间系统？
他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位置大概在两公里外的市三院。
他的感知范围，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目前极限应该就在两公里左右。
“一个首男改造，一个太平间签到……这些系统还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徐歌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能够听到别人和系统的对话，无疑是巨大的优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能提前洞悉这些天选之子们的金手指，这就让他立于了不败之地。
但同时，也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他自己的系统被炼化了，可他现在能窃听到别人的系统，这是否意味着，系统依然能注意到他？
炼化系统，无疑是触犯了某种禁忌。
他现在就像一个黑客，入侵了系统的内部网络，可以窃听所有宿主的交流，但如果被系统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低调，猥琐发育。”
徐歌给自己定下了行动方针。
他现在只是个战五渣，身体虚弱得连一阵风都能吹倒。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实力，甚至变得更强。
可没有了系统，他该如何修炼？
等等……徐歌的脑海里灵光一闪。
《炼天魔典》！
系统被炼化后，一切系统给予的奖励都化成齑粉，这本功法卡在炼化前的瞬间保住了，没有被崩溃的系统给收回，只损伤了一小部分，字迹仍然能看清。
他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炼化上，却忽略了它本身也是一部功法！
虽然是残篇，但既然能炼化系统，想必也有其独到之处。
他立刻静下心来，回忆起魔典的内容。
功法极度霸道，既然号称炼化一切，它就真的可以炼化。
“所以，我不但能炼化系统，理论上也能炼化其他东西？”
徐歌的心跳开始加速。
比如灵石？
丹药？
甚至……其他修炼者？
他立刻打消了最后一个危险的想法。
炼化活人，那和魔头有什么区别？
他虽然行事果决，但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那么，就从最基础的灵气开始。
没有系统之前，他就是个资质平平的普通人，根本无法修炼，借助着系统奖励才让他成为凡武境修炼者。
好在如今《炼天魔典》能让他勉强有了和正常修炼者一样，拥有吸收天地之中灵气的能力。
他盘膝坐好，按照《炼天魔典》的法门，开始尝试修炼。
在过去，他依靠系统，灵气入体是系统辅助完成的，就像开着外挂玩游戏，根本不需要自己操作。
而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
他静心凝神，吸收着空气中那些微不可见的灵气。
一丝，两丝……灵气顺着他的呼吸，缓缓进入经脉。
就在灵气入体的一瞬间，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炼天魔典》的功法自行运转，灵气一进入他的身体，瞬间被完美炼化，化作精纯无比的能量，融入他的西肢百骸。
这个效率，虽然比不上有系统辅助修炼时那般变态，但也不弱于那些天才们！
怪不得系统商城把它标上天价，甚至比一些名震天下的功法还要贵。
压下心中的激动，徐歌沉浸在修炼之中。
一夜无话。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徐歌缓缓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仅仅一夜的修炼，他己经大致恢复了炼化系统造成的亏空，境界也重新回到凡武境，只要再多修炼一阵子，重回巅峰也指日可待！
这种修炼速度，要是传出去，足以让整个修炼界为之疯狂。
“没有系统我也能变强！”
徐歌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
而随着实力的变强，他能感应到更多的冰冷声音。
这些声音此起彼伏，像是过年时的鞭炮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了锅。
叮！
检测到宿主赖床超过十分钟，‘咸鱼躺平系统’奖励经验值+100。
叮！
‘反派洗白系统’发布新任务：向三位陌生人道歉，并获得他们的原谅。
任务奖励：洗白值+10，高级润喉糖一颗。
叮！
‘神豪消费系统’温馨提示：宿主，您己经有三分钟没有进行消费了，再不花钱，您的力量会衰退的哦~“……”徐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吐槽。
天选之子也太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