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她什么了?
我的胞弟也走过来,按着我的双腿,用了十足的力道。
是啊,他从不曾领过我的情,不耐烦抱怨着:
林暮,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只有林朝月才是我唯一的姐姐,她要是有事,我绝不和你善罢甘休
唯一的姐姐?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而我的娘亲,正无声地纵容着这一切的发生,投过来的目光满是不赞许,似乎在责备我不听话,嘴里仅念了句佛号。
娘啊娘。
父亲未经生产之痛;弟弟是被他人教导,后天培养;可你,难道我不是你十月怀胎、从你身上脱离而出的骨肉吗?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期盼,一点爱意吗?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生下我,为什么不刚出生,就溺死我呢?
有风拂窗而来。
呼啸地牵扯着我血肉淋漓的胸膛。
我木然地抬起头来,红色充斥眼底。
我已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有一个个隐约的扭曲的朦胧的人形。
他们的眼睛里亮着光。
如坟地鬼火盏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碗中的血,屏住呼吸,看它一点点被装满。
我越来越虚弱。
没有人注意到。
天空中移来大片的乌云,原本晴空万里,可太阳却被吞噬,形成一道明显的分界线,这情景,诡异极了。
似乎正预示着某种灾难的来临。
我彻底晕死过去时。
乌云也将太阳完全遮住。
2
我想喝一碗水。
连日的高烧侵蚀着我的意志,胸前的刀伤似乎要将我撕裂成两半,床榻上结出血痂,我死死地抓紧褥子,硬生生绷断两根指甲。
喉咙嘶哑,而又干涸。
可这偌大的丞相府,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听到了,也没人会在乎。
十年来,司空见惯。
我不存在,我是灾星,我会招致不详。
起初,这一点,还没有很多人相信。
可是,曾经欺辱过我的女使,次日尸体便从荷花池内捞上来;破口大骂我不该活着的姨母,第二天口内生疮,竟然烂掉舌头;想要把我卖去西域做女奴的贩子,也被官兵围住,乱箭穿心而亡……
巧合多了。
真吓人啊你们没发现,跟二小姐走得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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