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卡片上悬笔良久,最终只写下对不起三个字。
落款时犹豫片刻,划掉季沉改成你丈夫。
温念的公寓灯亮着。
我数到第九次深呼吸才敢敲门,开门的却是个陌生女孩。
温念姐去美术馆布展了。女孩警惕地打量我,您是她?
我从钱包抽出结婚证照片: 我是她丈夫。
说这话时胸口泛起细密的疼,像有人往心脏上撒了一把图钉。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夜场人流如织。
我在《虚像与实相》的展牌前找到温念,她正踮脚调整射灯角度,露出截纤细的腰线。
我这才发现她瘦了很多,锁骨像两弯新月浮在领口。
念念。我轻声唤她。
这个昵称已经两年没叫过,上次还是在她父亲葬礼上。
她猛地转身,手里的螺丝刀当啷落地。
灯光从她背后打过来,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正好笼罩住我。
花……给你的。我像个结巴的中学生,把已经蔫了的勿忘我递过去。
她没接,蓝色花瓣飘落在地,像一串干涸的泪滴。
布展工人推着装置艺术经过,我趁机拉住她手腕: 我们谈谈。
谈什么?她甩开我,谈你怎么在爸妈葬礼当天飞去香港见客户?
还是谈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急诊室……
我不知道你做了手术我失控地提高音量,几个观众转头张望。
温念脸色煞白,我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永远用音量代替道歉。
她转身要走,我拽住她胳膊: 胃切除手术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呢?她眼睛亮得可怕,让你秘书订个果篮送到病房?季沉,婚姻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季度汇报
我如遭雷击。
这时一个穿亚麻衬衫的男人走过来,自然地揽住温念肩膀: 需要帮忙吗?
他手指上沾着颜料,腕表是宝珀五十㖊——和我同款,但表带是温念最爱的雾霾蓝。
周叙,美术馆新来的策展人。温念介绍时没看他眼睛,这个细节让我咬紧后槽牙。
当年她向我告白时,也是这样盯着地板。
周叙伸出手: 久仰季总。
他掌心有长期握画笔留下的茧,碰到我定制衬衫袖扣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突然想起温念说过,她大学时暗恋过美术社长。
回程的出租车里,我鬼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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