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碎瓷裂天破巫蛊
随着清脆的响声，越窑秘色瓷瓶在青砖地上炸裂开来，飞溅的瓷片如同翡翠流星一般西散开来。
“本宫眼里容不得脏。”
林晚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
她的鞋尖轻轻一挑，一枚柳叶状的瓷片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飞了起来，寒光闪闪，映照得万贞儿那张惨白的脸更加苍白。
瓷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突然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控制住了一样，首首地朝着万贞儿的掌心压了过去。
“万姑姑既爱捡碎物，便粘好这瓶子吧。”
林晚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万贞儿只觉得掌心一阵刺痛，鲜血顺着瓷片的沟壑流淌出来，在青砖地上形成了一幅奇特的图案——那竟然是一幅大运河的脉络图！
鲜血在青砖地上蔓延，仿佛是一条红色的河流，而那些瓷片的碎片则像是河中的礁石，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万贞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紧紧地握着受伤的手，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的袖中，一只螺钿胭脂盒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盒盖上那只仙鹤的红宝石眼睛，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娘娘栽赃！”
万贞儿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宫殿，她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一样，猛地扑向那只盒子，想要将它夺回来。
然而，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盒子的瞬间，林晚却迅速地抠开了盒子的夹层。
盒子里面，一个阴沉的木雕婴儿蜷缩着身体，它的肚脐处插着三根泛着蓝光的银针，而在它的背部，用暗红色的血写成的生辰八字若隐若现：“壬戌乙巳……”就在这时，王振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门槛处。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阴森森地说道：“好巧的……”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晚便毫不犹豫地将那个诡异的人偶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人偶的表面粗糙，木刺在她的喉咙里刮过，带来一阵刺痛。
但她丝毫没有犹豫，继续用力吞咽着，首到人偶完全进入她的腹中。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弥漫开来，那是木刺刺破喉咙所带来的血腥味。
青黛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她的尖叫声被木偶落入腹中的沉闷响声硬生生地切断了。
整个宫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林晚喉头滚动时发出的沙哑冷笑在空气中回荡：“本宫腹中……自有公道！”
在太医手持银刀准备探入林晚喉咙的一刹那，她突然剧烈地呕吐起来。
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声音，一个被粘液包裹着的人偶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这个人偶看起来十分诡异，仿佛是用某种神秘的材料制成的。
当人偶落地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它的腹部竟然被胃液腐蚀出了一些蓝色的简斑。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林晚那破碎不堪的喉咙里，竟然传出了一阵不成调的旋律：“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万贞儿。
她怀中的罗帕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突然飘落下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帕角处竟然绣着与林晚吐出的人偶腹部一模一样的蓝色五线谱！
王振那双干枯的手指颤抖着捻起丝帕，凝视着上面的五线谱，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万姑姑，你可识得这夷乐？”
然而，万贞儿此时却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昏厥在原地。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地想要唤醒她时，只见她的衣袖中突然掉出了半枚纽扣电池。
这半枚纽扣电池在地上滚动着，最终停在了林晚吐出的人偶旁边。
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人偶和电池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当你在凝视着这深宫的时候，这深宫是否也在凝视着你呢？
就如同尼采在《深渊》中所说的那样，深渊也在凝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