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绶带系歪了!
"随着这声尖利的呵斥,一根孔雀翎羽笔直戳到我后颈上。
我缩着脖子转身,看见教习嬷嬷那张皱得像风干橘皮的脸正喷着唾沫星子:"祭典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你连圣女冕服的结都不会打?
""嬷嬷教训的是。
"我低头摆弄腰间繁琐的玉带,指尖在颤抖。
今日是玄天教十年一度的圣女继任大典,而我这个灵脉残缺的废柴,居然被选为祭品侍女——说白了就是活体香炉,要捧着三斤重的鎏金香炉跪满两个时辰。
"要我说就该用铁链锁住你手脚,"嬷嬷粗暴地扯过我手中丝绦,"省得你像上次那样——""在祭祀时打喷嚏把香灰扬了大祭司满脸?
"我眨眨眼接话,成功让嬷嬷额头暴起青筋。
其实那次是因为我发现张清风长老在经幡后打瞌睡,剑穗随着呼吸一翘一翘的,实在憋不住笑。
嬷嬷突然掐住我下巴:"别以为长得像前代圣女就能......"话音戛然而止。
窗外传来七十二声钟鸣,惊起满庭仙鹤。
嬷嬷像被雷劈中般松开手,慌慌张张往我怀里塞了个香炉:"快走!
大祭司最讨厌吉时被耽误!
"我抱着沉甸甸的香炉小跑穿过回廊。
玄天教总坛今日张灯结彩,八百阶汉白玉祭坛下黑压压跪满信徒。
而我这种没有灵根的弟子,连走正门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从放生池边的狗洞钻过去。
"颜姑娘。
"清冷的嗓音让我一个急刹,香炉差点脱手。
朱红色廊柱旁转出个雪白身影,张清风执剑而立,束发的银绳在晨光中泛着细碎光芒。
这位年仅二十二岁就执掌刑堂的护法长老,此刻正用那双映着霜雪的眸子打量我。
"长、长老安好。
"我手忙脚乱地行礼,香炉盖子叮当作响。
说来奇怪,教中人人都怕这位冷面煞神,偏我每次见他都想笑——尤其发现他剑穗上坠着个歪歪扭扭的平安结时。
他忽然伸手拂过我发间,摘下一片柳絮:"祭坛风大。
"指尖擦过耳廓的瞬间,我闻到他袖口淡淡的沉水香,混着一丝......薄荷味?
难道传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长老大人,其实会偷偷含薄荷糖?
没等我深想,钟声又催。
等我气喘吁吁爬到祭坛侧殿,大祭司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