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华昌盛、车水马龙的郢都,如今仿若一座巨大的死城,残垣断壁在斜阳下拖出长长的阴影,断砖碎瓦间偶见几具白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惨烈。
萧凛踏入郢都城门时,狂风呼啸,吹起他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身形高大,步伐沉稳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腰间悬着的酒葫芦随着步伐轻轻晃荡,手中那杆银枪,枪尖在余晖下闪烁着寒芒,枪把上纹着的猛虎仿若择人而噬。
城中死寂一片,偶有几声乌鸦的啼叫,划破长空,更添几分凄凉。
萧凛沿着主街前行,目光扫过街边坍塌的屋舍,忽然,一阵细微的动静传入耳中。
他脚步一顿,侧身隐入一堵残墙之后,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人正围着街角一处暗巷,手中拿着粗陋的棍棒,口中发出兴奋又饥饿的嘶吼。
萧凛定睛一看,暗巷中蜷缩着一个年幼的孩童,满脸惊恐,泪水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几道白痕,拼命往墙角里缩。
“小崽子,别挣扎了,这世道,给爷几个填填肚子吧!”
为首的一个独眼大汉挥舞着棍棒,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
萧凛眉峰一皱,手中银枪微微握紧。
就在独眼大汉即将触碰到孩童的瞬间,他动了。
身形如鬼魅般闪出,银枪带着破风之声,如蛟龙出海,“噗” 的一声,枪尖精准无误地洞穿独眼大汉的咽喉,大汉瞪大双眼,至死都没看清来人模样,轰然倒地。
其余几人惊恐万分,回过神来,发了疯似的朝着萧凛扑来。
萧凛冷哼一声,侧身避开一根当头砸下的棍棒,反手一记枪柄重击,狠狠砸在一人胸口,肋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那人惨叫着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身形一转,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瞬间割破两人咽喉,血花飞溅,喷溅在一旁的墙壁上,仿若一幅诡异的血画。
不过眨眼工夫,几个妄图行凶的恶徒便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萧凛收枪而立,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仿若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杀戮。
他走到孩童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想安抚这受惊的小生命。
孩童却满眼恐惧,拼命往后躲,萧凛的手僵在半空,片刻,他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粮,放在孩童身前,低声道:“吃吧。”
随后,转身欲走。
“恩公留步!”
一声清脆呼喊传来,萧凛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从街角奔来,这少年身形矫健,面容虽带着几分稚气,眼神却透着机灵劲儿。
“多谢恩公救我弟弟,我叫阿福,愿追随恩公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少年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坚定。
萧凛打量着少年,沉默片刻,微微点头。
他虽习惯独来独往,但这少年眼中的赤诚,让他莫名心头一动。
三人正欲离开,却听远处马蹄声骤起,尘烟滚滚中,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为首的是个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面容白皙,眼神却透着几分阴鸷,身旁跟着一众护卫,个个身形魁梧,装备精良。
“哟,这郢都废墟里还藏着这般热闹事儿?”
年轻公子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凛等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是何人?
敢在本公子的地盘撒野,杀了我的人?”
萧凛抬眼,冷冷看着他,手中银枪斜指地面,一言不发。
那寒芒闪烁的枪尖,便是他最好的回答。
年轻公子见状,脸色微变,恼羞成怒:“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拿下!”
护卫们得令,呼喊着冲向萧凛。
萧凛眼神一凛,将阿福和孩童护在身后,银枪一抖,迎向敌人。
枪尖在人群中穿梭如电,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挑、刺、扫,动作一气呵成,酣畅淋漓。
护卫们虽人多势众,却在他凌厉的枪法下节节败退,惨叫连连。
年轻公子见势不妙,正要拨马而逃,萧凛哪肯放过,身形跃起,手中银枪如流星赶月般掷出,“嗖” 的一声,枪尖首逼年轻公子咽喉。
公子惊恐万分,慌乱间侧身躲避,枪尖擦过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今日且饶你一命,再敢为非作歹,定取你狗头!”
萧凛冷冷喝道,声如洪钟,在废墟上空回荡。
年轻公子捂着脸,狼狈逃窜,一众护卫也作鸟兽散。
萧凛收回银枪,带着阿福和孩童,向着郢都深处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这荒城之中,仿若一幅坚毅又孤独的画卷,而他们的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却也因新伙伴的加入,多了几分别样的温暖与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