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商业联姻，各取所需
落地窗外的霓虹将她的影子投在乳白婚纱上，镜子里映出她素净的脸，眉峰微蹙，看不出半分待嫁新娘的雀跃。
“叮——”手机震动声惊得她指尖一颤，头纱上的珍珠滚落两颗，在地毯上弹了两下。
她弯腰捡起，目光扫过屏幕，瞳孔骤然收缩。
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苏氏三年前海外并购的资金流水，要我帮你呈给陆氏审计部吗？”
凉意顺着后颈窜上来。
苏晚星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三秒，才缓缓点开短信详情。
发件人显示乱码，没有备注，却精准戳中她最隐秘的筹码——为了促成这场联姻，苏家确实在并购案里做了些“变通”，而她作为主操盘手，是唯一知情人。
“叩叩叩。”
门被轻轻推开，苏母捧着檀木裱盒走进来，鬓角的珍珠发簪在暖光下泛着柔光。
苏晚星迅速将手机倒扣在妆台上，抬头时己换上淡笑：“妈，不是说让张姨帮忙拿吗？”
“我亲手给我女儿送嫁衣，天经地义。”
苏母将盒子放在床上，打开时，绣着并蒂莲的月白旗袍在丝绒衬布里舒展，“陆家讲究传统，明天婚前敬茶要穿这个。”
苏晚星伸手抚过绣线，指尖触到金线里藏着的暗纹——苏家的族徽。
她忽然想起今早父亲在书房说的话：“陆家需要苏氏的海外渠道，苏氏需要陆氏的金融背书，这场婚姻是双赢。”
可双赢的前提，是她这个“媒介”足够稳固。
“阿晚。”
苏母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薄茧，“景寒那孩子...这些年对你如何？”
苏晚星的睫毛颤了颤。
三年前订婚宴上，陆景寒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商业联姻，各取所需”，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像尊冰雕，连她递过去的合约都要用助理转交。
可这些，她怎么能告诉母亲？
“他很好。”
她反握住母亲的手，“陆家规矩严，景寒又忙，只是...不太会表达。”
苏母凝视她的眼睛，半响才叹了口气：“你从小就会报喜不报忧。
记住，若真受了委屈...““妈。”
苏晚星打断她，将旗袍重新收好，“苏家女儿不需要委屈，只有筹码。”
苏母走后，房间重归寂静。
苏晚星望着镜中自己，忽然觉得那身婚纱像层漂亮的茧，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成两个天地。
她抓起衬衫披在肩上，推开落地窗。
花园里的夜来香正浓，月光漫过喷泉池，在她脚边碎成银片。
高跟鞋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放慢的节奏。
苏晚星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林婉儿的香奈儿No.5，比她本人先到三步。
“苏小姐好雅兴，婚前夜不抱佛脚学怎么讨好陆先生，倒在这儿闻花香？”
林婉儿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苏晚星转身时，正看见她对着小镜子补口红，玫瑰色唇釉在她唇上晕开，“知道景寒为什么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