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钢笔、旧影与藏不住的暗流
沈星河指尖发抖，却死死盯着周砚，“你说过会让她干干净净的” ，声音像浸了冰的钢丝，勒得空气都发颤。
周砚没接话，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指节泛白。
走廊灯光在他睫毛投下阴影，我才发现他眼底有化不开的疲惫，像被秘密浸泡了无数个日夜。
钢笔从我的手里滑落，滚到周砚脚边，他弯腰捡起的动作，和之前帮我捡笔时重叠，可此刻，这动作却带着说不出的沉重。
“小满，别插手。”
周砚把钢笔塞进我掌心，力度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可话里的决绝，让我拿着笔的手发疼。
沈星河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哭腔，“三年前你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在凭什么说这话” 。
我望着他们，钢笔的金属光泽晃花了眼，那些藏在 “钢笔、刹车声” 背后的悬而未决，突然像潮水般涌来 。
暮色彻底漫进教室，周砚转身的背影被拉得很长，沈星河攥着我手腕的力气渐渐松了，可指痕还烫在手腕的皮肤上。
我低头看那支钢笔，银白笔帽映着自己发白的脸，这一刻发酵成酸涩。
而周砚消失在走廊拐角时，我分明看见他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角，和笔记本里沈星河照片的边角，像两枚错位的拼图。
沈星河突然松开我的手，踉跄着退了两步，背抵在冰冷的墙上。
他望着周砚消失的方向，双眼通红，“小满，你知道吗？
三年前那场雨，他浑身是血护着你，我在雨里喊破了嗓子，他都没回头……”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我握着钢笔的手愈发僵硬，原来之前那阵神秘刹车声，藏着这样惊心动魄的过往，而我懵懂的心动，早被卷入这场陈年旧事中。
我追着周砚离开的方向跑出去，走廊里只剩暮色和自己紊乱的呼吸。
转角处，周砚靠在栏杆上，校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低头看着手里半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沈星河初中的合影，边角褶皱里还沾着旧年雨水。
“三年前我没护住的，现在……”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握紧钢笔走近，才发现他侧脸有未干的泪痕，那些被我误读的温柔，此刻都裹着秘密的伤，沉甸甸压在空气里。
沈星河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站在不远处望着我们。
周砚迅速把照片藏进口袋，转身时又变回那个克制的样子，“小满，***室吧，有些事…… 不该让你知道。”
可他泛红的眼角骗不了人，就像他借我笔记时，那些欲盖弥彰的关心，原来都藏着对过去的愧疚与对我的复杂心绪。
沈星河突然开口：“周砚，你以为把她蒙在鼓里，就是对她好？
当年要不是你突然消失，她也不会……” 后半句被风声卷走，却让周砚的身子猛地僵住。
我握着钢笔站在两人中间，金属笔身传来的凉意，让我清醒又迷茫。
周砚望着我，眼底有挣扎也有隐忍，“小满，不管过去怎样，我……” 他没能说完的话，像悬而未决的真心，又被暮色吞进沉默里。
而沈星河握着衣角的手，周砚藏在口袋的照片，还有我掌心发烫的钢笔，都成了一个引子——那些被秘密浸泡的喜欢，注定要在往后的时光里，生出更纠缠的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