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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妹啊!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几个孩子考虑考虑啊,要是闹僵了,这对你们可没半点好处!”

“妈,要不咱回……”许建国才要认怂,大耳巴子虽迟但到。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躲后边去,白长一身腱子肉!”

夏菊香骂完,也没放过眼里闪过几分得意的萧卫山。

“煎饼果子下毒药,你少给我来这套!反正我也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管不着这么多!不是我说你总拦着我们几个意思,难不成我家老头子是你害死的,你怕东窗事发啊?”

这话一出,许秋生举着铁锹就扁了上去,“害我大哥,吃我一锹!”

“不是我,没有的事,别瞎说啊!”他双手抱着头躲闪,“弟妹,咱心平气和的行不行?这样,我现在就给领导打电话报告你的情况,行不?”

铁锹还悬在头顶不到三厘米的距离,老太太张了嘴,“秋生呐,回来吧!不然一会儿你粪球里滚芝麻,身上多少沾点屎味,难闻!”

许秋生:“……”

老娘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是在说他是粪球呢?

不能够!他可是老娘的宝贝儿子,指定是在说这个粪球呢!

一帮人就这么手拿武器盯着他通电话,最后愣是给他整出了一身汗。

“厂长一会儿就上门慰问,你们先给春生办丧事吧。”

话音刚落,他就见着刚才还站这儿气势汹汹的一帮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一帮穷鬼,真是穷疯了!”他咬牙骂着,突然小卖部里伸出一只手,“一块!”

“徐大爷,往常打电话不都一毛吗?”

“我也是穷疯了的穷鬼,跟您这厂办主任可比不了。”徐大爷阴阳怪气的说道。

“给你!”他愤愤扔下五毛钱,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呸,鸠占鹊巢的玩意儿,以为自己是啥好东西呢!”徐大爷收起钱,把窗户栓紧,院里头的丧事,他也得去出把力啊!

机械厂厂长金大昌到许家时,看到的就是夏菊香抱着遗照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

“厂长来了!”

胖大婶一嗓子,现场瞬间寂静无声。

过了一秒,夏菊香的嚎哭声再次响起。

金大昌尴尬地咳了两声,走到夏菊香跟前,“弟妹,春生的离开,对我们大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当然对你们家属的打击更大。我这次来呢,除了吊唁,也是来给你送春生的丧葬费和抚恤金的,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说完,他看了眼身侧的秘书,秘书连忙从包里掏出一个微薄的黄皮纸封递给夏菊香。

许家三兄弟脑袋都快伸纸封面前了,老太太一人后脑勺上呼一巴掌,又缩回去了。

夏菊香没再哭,接过纸封撇开看了一眼,下一秒又猛地扔回了他怀里。

“老头子,我不要钱,我就要你回来啊!我们夫妻三十年,你怎么说走就走了,要不把我也带走算了啊!”她说着,起身就要往墙上撞,还好被桂英拉住。

“妈,你别做傻事,爸不在了,你还有我们呢!”

“妈一个人给不了你们好生活,还不如跟着你们爸去了的好……”

周扒皮,正常一次性抚恤金至少是员工半年到一年的工资,还要加上三个月工资作为丧葬费,他就给不到一半,其他全被他吞了!

金大昌哪会不懂她的意思,当即便黑了脸道:“弟妹,这笔钱完全是按厂里赔付标准给你发放,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老四看得两眼热乎的,上前就要接,“我妈正伤心呢,我先收着吧。”

钱还没到手,一巴掌先呼到了脸上。

“你个三年不屙屎的混账啊,这可是你爸的买命钱!人家糊弄我们孤儿寡母也就算了,你那两大眼珠子光会照亮不会看啊!”

“弟妹,你……”

“哎哟——我可怜的儿呐——你怎么忍心抛下八十岁的老父老母就这么走了啊——”老太太突然嚎了一嗓子,直接就往金大昌面前躺下了。

“厂长啊,我们不要你的钱,还另外给你钱,你把我家春生还给我们成不成啊?”

“老许家也太可怜了,上头有八十岁老父母,下头还有十八岁儿女呢,就留菊香一个人,这家以后可咋整呐!”

“你们瞅着那装钱的信封没?薄得跟脆饼一样,指定是遭黑吃黑了。”

“一大家子都这么可怜了,还被上头欺负,要我也恨不得跟老头子去了,活着忒糟心。”

“老头子,你带我走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和这一家的哭嚎声,金大昌一张脸气成了调色盘。

什么人家啊这是,跟泼皮无赖有什么区别!

他一把夺过秘书手上的包,从里面又抽出了十几张大团结塞进纸封里,还要好声好气地劝着,“弟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这钱你拿着,以后生活还有个盼头。”

夏菊香鸟都不鸟他,继续哭自己的。

金大昌差点就要绷不住了,只好把扣下的钱全部抽出放回纸封,“弟妹,这是厂里最大的诚意了,您要还是……”

话还没完,他手里的纸封就到了夏菊香怀里。

“厂长啊,感谢你对我家老头子这么多年工作上的肯定,我代他先谢过你了。”

想黑吃黑,看我不塞你一嘴毛!

金大昌嘴角扯了扯,“不用谢,厂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两人走得匆忙,许建设与他们擦肩而过,本来还想问问抚恤金的事情,结果进门就看到夏菊香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纸封。

难不成、他们刚才是来送抚恤金的?

“妈,丧席我都安排好了。”许建设心头一动,连忙上前讨好的说道。

“好,那就好!”

“建设,你是家里的长子,你爸没了,你妈年纪也大了,以后这家可就要靠你撑起来了。”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放心吧爷奶,我会的。”他嘴上回复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夏菊香手里的纸封。

看着还挺厚的,里面少说也有七八百吧,再加上他这几年存的,应该够买个小二居了。

等丧礼结束,他就立马让妈把钱给他保管,他毕竟是家里的长子,这都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