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还是……我的外挂到账了？”
叮！
那声音又响了一下，更清晰了。
紧接着，一个巴掌大的玩意儿，金光闪闪的，就那么凭空出现在张三封的脑门前面。
光芒散去，张三封定睛一瞧。
我敲！
这不是……一只鸡？
一只浑身打满马赛克，跟俄罗斯方块似的像素小鸡，正悬浮在他眼前，扑腾着它那对方块翅膀。
像素小鸡歪了歪同样是方块状的脑袋，发出毫无感情的机械电子音：宿主你好，本系统乃是……咳，反派洗白系统，编号六九六九。
张三封嘴角抽搐。
反派洗白系统？
还六九六九？
这编号听着怎么那么不正经！
而且这系统说话怎么还带卡壳的？
业务不熟练啊！
小鸡继续，声音依旧平板：本系统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欲以及……呃，对美好未来的向往，特此绑定。
“美好未来？
我现在鼻梁骨都快搬家了，还美好未来？”
张三封心里疯狂吐槽。
小鸡扑腾着翅膀：警告！
宿主必须无条件服从系统指令，完成所有任务！
否则……电子音突然拔高，带着一股子阴森。
抹杀！
张三封浑身一哆嗦。
抹杀？
这么简单粗暴？
他刚从猝死的命运里爬出来，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嗝屁的滋味。
王大锤见张三封对着空气发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以为他真被打傻了。
“嘿，孙子，吓傻了？
刚才那股子横劲儿呢？”
王大锤狞笑着，手里的匕首又往前递了递。
冰冷的刀锋几乎要贴上张三封的脖子。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新手任务发布——“化解危机”。
任务内容：请宿主立刻向王大锤同志真诚道歉，并承诺赔偿其精神损失费，金额为十文钱。
张三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啥玩意儿？
道歉？
还要赔钱？
十文钱？
他现在全身上下比脸还干净！
任务奖励二选一。
选项一：新手大礼包一份。
内含《顶级魅力修炼手册》第一页：如何用眼神杀死对方（男用版）。
选项二：王大锤好感度降低一百点。
张三封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飞出去。
“我敲你个鸡啊！”
他差点吼出声。
这系统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
奖励还有这种操作？
王大锤好感度负一百？
那不成不死不休了？
这他娘的是奖励还是催命符？
《顶级魅力修炼手册》？
听着倒是挺唬人，可“如何用眼神杀死对方”？
这是要教他怎么用眼神瞪死王大锤吗？
那也得有机会练啊！
王大锤的耐心显然己经耗尽了。
“小子，跟爷爷装神弄鬼是吧？
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他举起匕首，作势要捅下来。
“别别别！
锤哥！
锤爷！”
张三封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什么系统不系统了，保命要紧。
系统警告：宿主若不执行任务，三十秒后启动抹杀程序。
三十……二十九……倒计时都出来了！
张三封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破系统，比他前世公司的傻缺老板还不靠谱！
可那冰冷的“抹杀”二字，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悬在他脖子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就是道歉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
何况他现在这张脸，帅得惊天动地，道歉说不定还有特殊加成！
对，帅哥的道歉，能叫道歉吗？
那叫给对方面子！
张三封猛地一抬头，脸上瞬间堆起一个他自认为最真诚、最灿烂、最能迷倒万千富婆的笑容。
虽然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丝，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的底子。
剑眉星目硬是被他挤成了弯月眼，努力营造出一种楚楚可怜又带着点小委屈的感觉。
他努力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那些小鲜肉的“营业表情包”。
“锤……锤哥！”
张三封一开口，声音带着点哭腔，还有点哆嗦，听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王大锤和他那几个小弟，包括正准备下死手的王大锤本人，都愣住了。
手里的匕首停在半空。
巷子里一时间只有张三封带着颤音的“深情呼唤”。
“锤哥，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张三封眼眶一红，硬是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我不该那么嚣张，不该顶撞您老人家！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是泰山北斗，是咱们这一片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含着“泪光”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王大锤。
心里却在疯狂给自己打气：老子这张脸，对着镜子自己都能看硬，不信迷不倒你个糙汉子！
呸，是震慑！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出“我很弱小、很可怜、但我也很帅”的复杂情绪。
王大锤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
被打傻了？
还是……中邪了？
以前的张三封，那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还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尤其是张三封那眼神，首勾勾的，黏糊糊的，看得王大锤心里一阵恶寒。
这小子……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你……你他娘的想干啥？”
王大锤往后缩了缩，手里的匕首都有点拿不稳了。
他那几个小弟也是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这张三封，今天太不对劲了！
“锤哥，我……我是真心悔过！”
张三封继续他的表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真挚”。
“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冒犯了锤哥虎威。
您看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他心里盘算着，这道歉够真诚了吧？
系统应该能认账。
至于那十文钱……“只要锤哥您消气，别说十文钱，就是……就是让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啊！”
张三封咬咬牙，先把牛吹出去。
反正他现在身无分文，先拖过这一劫再说。
“当牛做马？”
王大锤眉头一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张三封。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虽然现在看着狼狈，但那张脸确实……嗯，比娘们还俊俏。
让他当牛做马？
能干啥？
扛麻袋还是挑大粪？
“对对对！”
张三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给您端茶倒水，捶腿捏肩，只要您一句话！”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王大锤的表情。
这家伙好像有点松动？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真诚的道歉意愿，王大锤当前情绪：困惑+20，警惕+10，厌恶-5。
厌恶还减了五点？
有戏！
张三封心中一喜，看来帅脸加“真诚”果然是无敌的！
就是这困惑和警惕有点高。
王大锤摸着下巴上拉碴的胡子，眼神闪烁不定。
这张三封今天太反常了，反常得让他心里发毛。
“你……真愿意赔钱？”
王大锤试探着问。
张三封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关键问题来了。
他现在兜比脸干净，上哪儿弄十文钱去？
“那必须的！”
张三封拍着胸脯，打肿脸充胖子，“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十文钱，小意思！
等我……等我回头就给您送府上去！”
他只能先拖着了。
王大锤眯起眼睛，盯着张三封那张“真诚”的脸。
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