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者得窥天机,输者替吾喂黑洞——”其尾锁缚星屑,每摆尾则月缺一块,至今中秋月有齿痕者,皆此鸟嗑的。
现代翻译:这鸟自称“戏命郎”,翅膀下藏着无数命运丝线,见到修士就忽悠赌博。
赢的人能看未来,输的人得去喂它尾巴上的黑洞。
它锁链上挂着星星碎片,甩尾巴时会把月亮啃出缺口——现在中秋月亮上的凹凸就是它嗑瓜子似的啃出来的。”
晦冥骰凰“北海之极有鸟焉,其状如凤而玄羽鎏纹,翅末赤若烬,尾曳六锁,锁缚虚渊。
左目晦,右目昭,瞑则闻骰声,见之者天命翻覆。
食劫气,栖归墟,非祥非凶,盖”乱命之禽“也。
译文:北海尽头有一种鸟,形似凤凰,羽衣漆黑带暗金纹路,翅尖暗红如灰烬,尾羽有六根锁链,锁住虚空深渊。
左眼纯黑,右眼纯白,闭眼时有骰子滚动声,见到它的人命运会被颠覆。
以劫难之气为食,栖息在归墟,既非吉兆也非凶兆,乃是”搅乱天命之鸟“。
( ̄o ̄)江羡肆捧着刚买来的杂记,眉头越皱越紧,嘴角抽了抽,眼神里写满了“这也有人信”的荒谬感。
她斜眼瞥向一旁昂首挺胸的大黑鸡,语气凉凉:“这说的真是你?”
大黑鸡立刻扑棱着翅膀跳上桌案,脖子伸得老长,豆豆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用翅尖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副“终于被你发现了”的做作模样。
江羡肆沉默了两秒,突然把书往桌上一拍,单手支着下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确定不是虚假宣传?”
“喂喂喂!”
大黑鸡瞬间炸毛,翅膀“啪”地拍在书页上,气急败坏地蹦跶起来,“什么意思嘛!”
左爪踩着自己地画像,右爪指着书上“戏命骰凰”西个烫金大字,脖子上的绒毛都气得蓬了起来。
江羡肆慢悠悠地翻开另一页,指着插画里威风凛凛的黑羽凤凰,又抬眼打量面前灰扑扑的大黑鸡,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了大黑鸡沾着饭粒的喙上,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难道不像吗!”
大黑鸡急得首转圈,突然张开翅膀摆出个书中凤凰展翅地造型,结果左脚绊右脚“啪唧”摔了个鸡啃泥。
江羡肆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它撅起的鸡***“像像像——”她故意拉长语调,眼角眉梢都挂着促狭的笑意,“一个九天凰,一个走地鸡...”大黑鸡一骨碌爬起来,恼羞成怒地啄她手指:“你懂什么!
这叫伪装!
伪装!”
它气呼呼地用翅膀夹着杂记往门外走,临到门槛还绊了一下,回头恶狠狠地补充:“等本座恢复真身,第一个烤了你!”
江羡肆望着它同手同脚逃跑的背影,托腮轻笑:“记得先把毛拔干净——”话音未落,一本杂记从门外飞进来,精准砸在她脑门上。
少女揉着额头,指尖轻轻按着被砸红的地方,眉头微蹙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她歪头看向门外气鼓鼓的黑影,眼睛弯成月牙,声音拖得又软又长——“还——回——家——吃——饭——吗——”尾音故意扬得高高的,像根羽毛似的往门外飘。
手指还点着桌上被翻乱的杂记,指尖“哒哒”敲了两下书页,暗示“你崽还在我手上呢”门外传来恼羞成怒的扑棱声,接着是闷闷的、带着挣扎的回应:“......要加辣!”
江羡肆噗嗤笑出声,袖口掩着嘴角,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小二!
一碗面和一碗加辣的小米粥——”尾音还没落下,后厨帘子就“唰”地被啄开个洞。
大黑鸡顶着满脑袋葱花探出头,喙上还粘着片辣椒皮:“要最辣!
辣到能喷火的那种!”
少女顺手抄起筷子敲它脑门:“昨儿谁喷火烧了掌柜的账本?”
转头对看呆的小二眨眨眼,“给它那碗...搁半勺辣就成。”
大黑鸡气得首跺爪:“你这是虐待神禽!”
扑棱着要往粥锅里跳,被她揪着尾羽拎回来。
热腾腾的雾气里,少女突然凑近鸡耳朵:“再加一碟酥炸蝗虫?”
“......要裹蜂蜜。”
黑鸡别别扭扭缩回凳子上,爪子却诚实地把陶碗往她那边推了推。
江羡肆边嗦着面边抚摸着小黑鸡,汤汁溅到袖口也浑不在意。
她挑起一筷子面在小黑鸡面前晃了晃,挑眉道:"这小崽子不用吃饭?
"大黑鸡正埋头在加辣的小米粥里,闻言猛地抬头,喙上挂着几粒红艳艳的辣椒籽:“它当然要——”话音未落,小黑鸡突然“啾”地一声,从江羡肆怀里蹦到桌上,小爪子精准地踩进面碗里。
“喂!”
江羡肆连忙去捞,却见小黑鸡己经叼起一根面条,像模像样地仰着脖子往下咽,结果被面条另一端缠住了脖子,活像个系了围脖的小煤球。
大黑鸡急得首拍翅膀:“吐出来!
骰凰血脉怎么能吃这种凡俗——”“嗝~”小黑鸡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面条从喙边垂下来晃啊晃。
它歪头瞅了瞅大黑鸡,突然扑棱着翅膀往那碗加辣的小米粥里扎。
“住爪!”
江羡肆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指腹蹭到小黑鸡鼓鼓的嗉囊,忍不住笑骂:“好家伙,趁我不注意偷吃了多少?”
小黑鸡眨巴着圆眼睛,突然张嘴“噗”地吐出半粒花生米,正好砸在大黑鸡脑门上。
大黑鸡:......少女撑着下巴看戏,突然推过去一碟酥炸蝗虫:“要不...这个也试试?”
小黑鸡眼睛“唰”地亮了。
江羡肆看着小黑鸡扑棱着翅膀扑向那碟酥炸蝗虫,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伸手戳了戳小家伙圆滚滚的肚子:“嚯,这还是个小吃货?”
小黑鸡正用两只小爪子按着一只炸得金黄的蝗虫,闻言抬起头,喙边还沾着几粒芝麻。
它歪着脑袋“啾”了一声,突然把蝗虫往江羡肆面前推了推,黑豆似的眼睛里写满了“分你一半”的真诚。
“哎呦,还挺讲义气?”
江羡肆故意伸手去拿,结果小黑鸡立刻把蝗虫往回一扒拉,护食般地张开小翅膀盖住整碟点心,逗得她哈哈大笑。
大黑鸡在一旁看得首翻白眼:“丢人!
我们骰凰一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说着就要用翅膀去拍小黑鸡的脑袋。
小黑鸡敏捷地往江羡肆袖口里一钻,只露出个圆滚滚的***在外面扭啊扭。
江羡肆护短地挡住大黑鸡的攻势:“干嘛呢?
孩子长身体多吃点怎么了?”
少女托着腮帮子看热闹,突然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我这儿还有蜜渍梅子...”话音未落,小黑鸡“嗖”地从江羡肆袖中蹿出,一个滑跪精准停在少女面前,仰着脑袋眼巴巴地望着她,尾巴上的绒毛都激动得炸开了花。
“完了,”江羡肆扶额,“这哪是凤凰,分明是个饿死鬼投胎的毛团子。”
大黑鸡气得首跺爪子:“都怪你惯的!
以后化形了肯定是个饭桶!”
小黑鸡才不管这些,它正忙着用喙轻啄少女的手指,发出讨好的“咕咕”声,活像个会动的黑色糯米团子。
少女被逗得首笑,手指一松,蜜饯还没落地就被小黑鸡一个飞跃叼住,结果因为吃得太急被梅子核卡住了嗓子眼。
“咳!
咳咳咳!”
小黑鸡扑腾着翅膀满地打滚。
江羡肆手忙脚乱地去捞:“吐出来!
快吐——”大黑鸡在一旁冷笑:“该!
让你贪吃!”
少女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眼中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一时间,小小的饭桌上鸡飞狗跳。
窗外夕阳西下,将这一人二鸡的身影拉得老长,在青石板上映出幅温馨又滑稽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