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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晚,我在马桶上坐了三个小时。

手里捏着的东西,像块烧红的烙铁。

不是别的。

是验孕棒。

清清楚楚,两条红杠。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响。

白天民政局门口,江临洲甩给我的那句话,就在这片空白里反复横跳,带着冰碴子:“苏晚,钱我打你卡上了。

够你花一阵子。

以后别联系了。”

“哦对了,”他拉开车门,动作流畅,像丢开一件旧衣服,“要是真那么倒霉,一次就中招,记得告诉我。

打胎的钱,我出。”

他那辆新提的黑色库里南,油门轰得震天响,喷了我一脸尾气。

潇洒得一批。

现在好了。

一语成谶。

我低头看着肚子,平坦得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那两条红杠,刺眼得能灼伤人。

一次就中。

我真是走了狗屎运。

江临洲,***真是个乌鸦嘴。

我和江临洲,认识十年,结婚三年。

曾经也是朋友圈里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他是江临洲,***的太子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顺风顺水,骨子里刻着精英的傲慢和掌控欲。

我是苏晚,普通家庭出来的姑娘,靠着拼命三郎的劲儿,挤进了他那个金光闪闪的世界。

图什么?

图他帅,图他钱?

最开始,大概图的是他看我时,那点不一样的光。

可惜,那点光,熄灭得太快。

结婚三年,我像个尽职尽责的花瓶,摆在他豪华却冰冷的别墅里。

他忙,全世界飞,回家就是倒头就睡,或者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永远处理不完的公事。

我的话,在他耳朵里,大概跟窗外的风声没区别。

沟通?

不存在的。

热情?

早凉透了。

最后一次爆发,是因为一件小事。

我生日,他忘了。

我等到半夜,等到他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回来。

我问他:“江临洲,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扯着领带,眼皮都没抬:“几号?

合同签了?

明天让法务部……”我拿起桌上那个我亲手做的、已经冷透的蛋糕,狠狠砸在了他脚边。

奶油溅脏了他锃亮的皮鞋。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只有被打扰的不耐烦:“苏晚,你闹够了没有?”

“没够!”

我声音抖得厉害,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失望,像开了闸的洪水,“江临洲,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离婚!”

他盯着我,眼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