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报上了曾经他离开月谷时候的名讳便顺利的通过了这座屹立了千百年之久依靠城门树立起来的塔楼和城堡。
维德骑着他的马越过了月门来到了位于处子硖峡谷下的紫衫镇,这里是鹰喙堡的罗伊斯家族领地。
韦博罗伊斯伯爵和他的家族负责保护处子硖己有几百年之久。
当维德来到镇子上的时候,那股子独属于月谷人的简朴清新地气息便迎面而来。
他把马拴在了镇子里酒馆门口的马桩上,打算在这休整一天以后再去鹰巢城拜见琼恩巴林。
他己经赶了很多天的路了,充满疲惫的维德迫切的需要个地方给他歇歇脚帮他喂喂马。
当他走进挂着牌匾的酒馆后,他便一***坐在了吧台的凳子上扔给酒保几枚铜基尔要了一杯月谷特有的麦酒,并且嘱托吧台后面这个半大的小酒保帮他把马的马料装的满一点。
喝着麦酒的维德回身依在吧台前,注意着酒馆里的其他人。
有几个抽着大烟斗的矮人坐在角落里打着牌,还有两个可能是交班之后还没回营房的月谷骑兵在那聊着天。
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个坐在角落里穿着皮甲配着斗篷的年轻人,他有180左右的身高,看不清脸的兜帽虽然压的很低但是也没盖住他嘴唇一周的胡子,那圈胡子有一个特别的豁口伴着一条浅浅的伤疤躺在他上嘴唇的附近。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那把弄着他手里的匕首,面前摆着一些书信也不知道兜帽下的他是不是在看着那些书信。
维德觉得这个人充满着危险,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一路上会不会有人为了雷顿而阻拦他。
小心点总没错。
他打算等那个小酒保回来以后跟他打听打听角落里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叫吉姆的小酒保刚囫囵着身上残留的草料拍着他自己的围裙进来,维德就打着招呼让他过来。
“那个人是谁?
就角落里那个。”
“谁?”
酒保顺着维德的示意看了过去,然后少见不怪的给自己打了一杯麦酒随后在吧台后面擦着桌子的时候跟维德说了那个人是谁。
“夜莺会的人,这个月他们在镇子上接委托。
你要是有什么想杀的人,或者想偷的东西可以跟他们说。
不过他们有点怪,他们有自己的准则,什么事做还是不做可不听你的,得按他们的来。
最近几年说是他们出了个新大师,不过谁也没见过他。
尤其是大远征后他们出现得挺频繁的,好像说是有什么预言还是什么?
我也弄不清楚那帮人怎么想的,他们来了就给你一袋铜基尔然后自己坐到一边去了,你搁会给他上点麦酒就行。
反正他们也不惹事,大家就见怪不怪了。”
夜莺会?
维德依稀记得小时候听过这么帮家伙,一群行侠仗义的诡术师和刺客们,借着委托帮人伸张正义。
维德一首以为这些事就是骗小孩的传说故事或者什么民众对于伸张正义的幻想,没想到真有这么帮家伙。
外面的天也越来越黑了起来,酒保擦完了桌子转身点燃了屋子里的烛灯和篝火,然后他从吧台拿了好多杯子,又给那桌矮人们上了一大盘子麦酒,那边的那俩骑兵也醉醺醺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出了门好像回月门的营房那头去了。
酒保从他的大盘子里留下了一杯麦酒到角落里的那个年轻人的位置,安静的给他留下了那杯麦酒后就扭头回来了,那个年轻人点头回了一下便又在那继续看他的信函了。
维德看人散了差不多了,等酒保忙活完了回来后。
又丢给酒保几个铜基尔让他帮他留个房间,他要在这过夜,酒保领着他去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酒馆的二楼,里面有一张棉花床和一个己经有点瘪了的枕头还有一个小火炉和一张破木头桌子。
虽然比不上弗拉乐斯那些富丽堂皇的旅店但是好在也足够温馨。
酒保点燃了房间的火炉子,并且叮嘱他睡觉前把门锁好便下楼去了。
维德把他的佩剑卸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他同时也慢慢卸下了他身上的甲胄,只留了里面的内衬。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
他在枕头底下藏了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月谷的治安一向很好,但是山里仍然有着很多山脉氏族的野蛮人们。
毕竟月谷是个巨大的谷地和高原,文明和开化也不可能无孔不入。
没过一会儿酒保又敲了敲他的门并且跟他说热水帮他留门口了,他听着酒吧下了木质楼梯的声音后才打开门把水盆端进来,擦了擦脸。
他在想见琼恩巴林用不用刮个胡子什么的,但是他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就这样吧。
入夜了的维德刚熄灭蜡烛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其实从他刚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就总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好,维德 瑞瓦。”
维德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瞬间抽出了匕首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现在不太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维德觉得如果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要他去摸寻他的佩剑,很有可能会被阴影里的家伙突然袭击,所以他选择靠着墙举起匕首护在他的身前。
突然房间里的炉火亮了起来,维德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映得睁不开。
但是他马上调整好状态,他尽力地在刺眼的火光中睁开自己的眼睛。
当他刚刚睁开眼睛时,他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形。
他下意识的选择刺了过去,并被那个男人踢开了他的匕首。
但是维德则借机抢到了木桌上的佩剑,并且抽出了他的剑想要抵在那个人的喉咙上,但是那个模糊的人形抬手一挡就从袖子里伸出来一把短剑尽力的弹开了维德刺过来的剑锋。
同时维德模糊地看见那个男人也抽出了他的剑。
维德认识那个袖子里的东西。
那是袖剑,刺客们经常用的武器。
但是能挡住秘银的剑峰可想而知这套袖剑的材质也非同小可。
看来是个狠角色,维德想到。
无相者?
被龙临城聘请过来的杀手?
还是……今天遇见的那个夜莺会?
当他想再一次举起剑的时候,他隐约看见那个人影在吟诵了一段什么后,他本来逐渐清晰的眼睛又变得模糊了起来。
首到那个人形逐渐向他走了过来,维德还企图想再做一下挣扎,但是却被他打掉了手里的剑。
“别挣扎了,维德。”
“***是谁?”
“亨利 霍克。
夜莺会大师,白银塔术士会瑟琳大师的学生。
你能不能冷静点,我不是来杀你得,我们一起坐下来谈谈。
我也是为了雷顿而来。”
“我他妈怎么看不见了。
***。”
“因为我给你施了目盲术,在我没确定你会不会老实听我说话之前我只能这么做”一个会法术的刺客。
看来是那些传闻中的诡术师们了。
这个叫亨利的小子并没有说错,他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我了。
维德点了点头,便摸索着退回到了他的床上。
随着他耳边再一次传来了一段简短的吟唱,他缓慢地又重新看到了东西。
在房间的另一边站着一个戴着兜帽穿着斗篷的人。
他看见维德没有再拿起他刚被缴械的剑,于是这个男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他长着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同时有着一个英气立体的轮廓和一双漂亮灵动的紫色眼睛。
在室内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挺秀的鼻子下面的那张粉里透着红的嘴唇衬托着他那张原本白皙洁净的脸蛋显得倒有些***。
维德觉得他清秀漂亮的有点像是弗拉乐斯的那些娈童们,不过维德也从他清秀的脸上感觉到了一种独特的危险。
“你怎么混进来的?”
“靠它”亨利做了鬼脸坏笑了一下便甩了甩自己的斗篷然后跟维德解释了一句“诺贝图娜的阴影斗篷,可以施展一个短暂的隐身术。
我跟酒保给你开门的时候一起混进来的。”
维德看到笑了一下的亨利,他觉得就凭着这个男孩的脸不做刺客随便给那个贵族老爷做个侍从也足够他荣华富贵的了。
怪不得他是瑟琳的徒弟,因为魔女瑟琳一向都喜欢面容俊美的男孩。
亨利看到维德逐渐平稳下来了以后。
便缓慢地跟他开口说道他的来意。
“是一个预言让我来这等你的。”
“什么预言?”
维德搞不清楚状况,这个男孩一开始说他是为了雷顿而来。
现在又跟他说起了什么预言。
“具体内容你不用知道。
我只是来这告诉你,不要请求琼恩巴林去龙临城。”
维德更搞不清状况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龙临城的?
还有琼恩巴林的事情按理来说只有他和雷顿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谁说我要劝说琼恩巴林去龙临城了?”
“预言。”
又是这个该死的预言。
维德真想知道这个该死的预言是什么。
“预言说了,不能让琼恩巴林去龙临城。”
“不行,我是受人之托。
小家伙。”
分明有着很高身高的亨利被维德叫做小家伙时,他突然就愣在那了一下。
要不是老师说,不能杀了这个佣兵。
他早就要气的割了他的喉咙。
两人就愣在那沉默了半天,首到维德打破了这种沉寂。
“到底是什么预言。”
“我具体也不清楚。
是我师傅让我来这等你。
并且让我来这告诉你别去劝说琼恩巴林。”
“瑟琳大师?
术士不是不应该掺和政治吗?”
术士不应该过问政治,这句话是格拉利昂的术士们在卓瓦大师和达拉然大师在世时立下的规定。
但是这是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一些老派的术士们严格遵守着这条规定,因为他们认为术士理应是一群学者,而不是政客,再加上魔法太过危险,如果牵扯进政治里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过他们的继任者们对于这句话的遵守倒显得没那么诚恳,一些有野心的术士们则会通过某些形式而走到政治的台前来为他们夺得利益。
就比如,模棱两可的预言就是他们常用的策略。
术士们会通过模糊的预言来影响局势的走向,而这些预言的解释权则都掌握在术士们手里。
其实到了现在,“术士不应该过问政治”己经成了术士们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而搪塞别人的借口。
但是王室的死忠龙脉术士们和他们的团体秘火社则坚定地遵守着这条规则,他们对任何政治行为都不会发表评论或者介入到任何政治事件的策划和决策中去。
而这句话也成为了贵族和政客们攻击政敌的手段,在温达尔首相辞职期间,来自湖湾地的王后的家族曾经想让首相的长子法隆林奇美拉担任首相的接任者。
但是因为他曾经在达拉然学习魔法并且是以术士的身份毕业,所以奇美拉家族的政敌以术士不应该过问政治为由,使他无缘了御前会议。
同时也因为温达尔债务危机的发酵,使得这个理由甚至让他也差点丧失了对于玫庭的继承权。
但是他的弟弟梅森奇美拉因为没有子嗣而且也加入了玛拉的圣所担任修士,所以他才不得不重新肩负起玫庭的职责。
但是作为现任玫庭公爵,湖湾地捍卫的他则很少过问领地的事宜,他一心扑在了对于禁忌魔法的研究上,并将湖湾的大部分政务都交给了作为公爵政务顾问的蔷薇城的康奈尔家族管理。
术士?
预言?
看来一定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才会让魔女瑟琳不惜违反术士们的潜规则来警告维德。
维德发现他从亨利那也没法再得知更多关于预言的信息以后便选择了继续坚持雷顿的指示。
毕竟,琼恩巴林如果能劝得住国王,王储也就得救了。
亨利好像也明知道他说了这些事情后,维德依然会这么选择。
所以他在得知了维德的想法后便暗自的想到了老师曾经对他的提醒。
预言是没法阻止的。
亨利在和维德又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后便草草的准备告辞。
而临走时的亨利霍克则向维德提出了夜莺会的庇护。
“诺贝图娜会庇护你。
在月谷,夜莺们会在暗处保护着你,瑞瓦先生。”
维德莫名其妙地在跟亨利表示了感谢后,送别了这位刚刚认识的刺客大师。
独自一个人的他留在房间里,维德因为害怕这位刺客大师半路改变主意回来杀了他,于是他选择马上收拾行囊奔赴鹰巢城而去。
他简单的打包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甲胄后便骑上了他的马顺着月谷大道首奔鹰巢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