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职面谈
程远正在翻看一份文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烁不定。
顾清欢注意到，那是一份医疗事故报告，上面的日期，正是父亲去世前一周。”
顾小姐，久仰大名。
“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令尊在世时，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他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美容配方，很有想法。
“顾清欢微微一怔。
父亲从未提起过程远，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而且字迹如此潦草，像是在极度紧张中写下的。
她强迫自己保持微笑：”程总过誉了。
不知道......您和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令尊的研究理念很超前，“程远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可惜......“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有些想法太过理想化。
比如他坚持的零副作用原则，在商业上很难实现。
“顾清欢的手指下意识摸向戒指，指尖微微发凉。
父亲说过，医美不是虚荣，而是治愈。
这个信念，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曾改变。
她还记得那天在书房发现的实验数据，上面写着"绝不以牺牲病人安全为代价"。”
不过，“程远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的戒指上，表情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你能来西城医美，是我们的荣幸。
沈墨很欣赏你的能力。
他说，你和令尊一样，都很......执着。
“提到沈墨，顾清欢的心跳微微加快。
那个带着檀香味的男人，不仅和父亲有着相似的习惯，连说话的语气都如此相像。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谢谢程总信任。
“她微微颔首，暗自调整呼吸，”我一定不负重托。
“”好好干。
“程远拍了拍她的肩，这个看似亲切的动作却让她浑身一僵。
他的手掌冰凉，就像蛇类的鳞片，”对了，你的首属上司是沈墨。
他这个人......“程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有意思。
尤其是对某些......旧事，格外关注。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
“程远说。
沈墨推门而入，依旧是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领带夹上的剧院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程总，人事部的文件需要您过目。
“他的目光在桌上的医疗事故报告上停留了一秒，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放这里吧。
“程远若无其事地合上文件，”正好，顾小姐以后就是你的部下了。
“沈墨转向顾清欢，目光温和却深不可测：”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安抚的力量，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顾清欢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右手食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这个小动作，和父亲思考时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他看向程远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好了，“程远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视，”沈墨，带顾小姐去熟悉一下环境。
林妍应该己经在会客室等着了。
“林妍？
顾清欢微微蹙眉。
这个名字似乎在父亲的笔记本某页上出现过，但具体内容她一时想不起来。
走出总裁办公室，沈墨的脚步突然放慢：”顾小姐，你父亲的研究资料......尤其是那个新型配方，你都看过吗？
“顾清欢心头一跳：”您也知道那个配方？
“”没什么。
“沈墨推了推眼镜，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只是觉得，有些真相，还是不要太急着追寻。
现在的西城医美，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什么记忆。
十一年前那个雪夜，父亲在剧院门口说：”清欢，有些真相，需要等到对的时候才能知道。
记住，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电梯门打开，一个身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子迎面走来。
她的笑容甜美，眼神却闪烁不定：”你就是顾清欢吧？
我是林妍，以后就是同事了。
“她的目光在顾清欢的戒指上停留了一秒，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顾清欢礼貌地点头，却注意到林妍看向沈墨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而沈墨，则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径首走向会客室。
这种刻意的冷漠，让顾清欢想起父亲生前最后一次开会时，也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某个同事。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幕墙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顾清欢突然意识到，自己己经走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迷局。
而这个迷局的中心，或许就藏着父亲死亡的真相。
每个人都在演戏，包括她自己。
但谁才是真正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