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繁华的北襄皇宫,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耳边充斥着敌军士兵兴奋的叫喊和宫人们绝望的哭嚎。
而皇宫外,敌军的军队如黑色的潮水般涌来,他们手中的弯刀闪着嗜血的光芒,收割着草原勇士的生命。
阿茹娜的父王,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此刻也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至死都紧握着手中的弯刀,怒目圆睁,仿佛要与这片被玷污的土地同归于尽。
衣衫褴褛的她在皇宫中茫然前进,拼命地想在人群中找到妹妹吉雅的身影,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她”姐姐“的小女孩,如今却不知所踪。
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一个西陵士兵粗暴地拽住她的头发,将她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哟,还是个小美人!
“士兵淫笑着,上下打量着阿茹娜,眼中满是贪婪,任凭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阿茹娜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公主身份能得到些许优待,至少不会受到这种屈辱。”
放开我!
“她拼命厮打着士兵,声嘶力竭的挣扎:”我是北襄国的公主!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士兵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将她像麻袋一样捆起来扔在马背上。”
公主?
呵,现在北襄都没了,你算是哪门子公主?
“”别把脸打坏了,不然就没意思了。
“”真是个美人儿,今晚也让小爷来尝尝公主的滋味“”哈哈哈哈哈……“身边的敌兵对她指指点点,肆意地打量着她的容貌,刺耳的声音戏谑声不断笼罩着阿茹娜,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剜进了阿茹娜的心。
此刻阿茹娜突然明白,国破家亡之后,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阿茹娜被推搡进一个狭小的帐篷里,微弱的烛光跳动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呛的她几乎作呕。
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如同破败的玩偶般躺在肮脏的地面上,她们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有绝望的死寂。
阿茹娜看到眼前的景象心头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她,心脏仿佛沉入最最冰冷的湖水中,让她浑身冰凉,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紧紧用双臂抱住自己,蜷缩在帐篷的角落之中,不敢哭出声音,生怕被人想起她的存在。
曾经华贵的丝绸衣裙如今己经破败,西处沾满了淤泥和血迹,如今连遮蔽住她的身体都显得十分勉强。”
呦,新来的,还是个美人儿。
“阿茹娜的神经紧绷着,被突如其来的搭话吓得浑身一震,循声望去发现是个一个妖娆的女人,此刻正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阿茹娜。”
还不快去洗洗,省的脏了爷们的眼。
“女子见阿茹娜不回应,出言调侃。
阿茹娜死死地咬着嘴唇,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如今她身处囫囵,想活着走出这营帐的机会似乎都十分渺茫,更别说……能清清白白的走出去。
如今妹妹吉雅不知所踪,不知道妹妹现在的处境如何,阿茹娜只希望她能逃离出宫殿,只要活着,她一定要找到妹妹和她团聚。
营帐外,走进来两个兵。
听见响动,那妖艳女子瞥了一眼阿茹娜,扭动着腰肢迎了上去,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爷们儿,今儿怎么才来?
“两个士兵听到这甜腻的嗓音,面面相觑,随后狞笑着一把覆上了女子的腰。
那女子被掐的”诶呦“了一声,随后娇滴滴的笑了起来。
女子被一个士兵打横抱起,两名士兵相互拥簇着,嘴里不停催促着”快点“淫笑着往帐篷深处的纱幔后头走去,此刻空手那名士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手一把捞起另一个姑娘,几人的身形便没入了纱幔后头。
一件又一件衣服扔在了帘幔外头,后头的景象透过微弱的烛光,隐隐约约透出了光影。
混乱的,交织的,蠕动的身体;士兵粗重的喘息,女子的娇笑声和少女微弱的哭声。
阿茹娜和其余几位姑娘目睹着这一切。
她的指甲己经深深地嵌入手心,身体微微颤抖,但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约摸着半柱香的功夫,两个兵终于掀开帘子,随意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帐篷。
纱幔后的少女躺在脏乱的硬榻上,脸上的泪痕未干,目光却己经呆滞了,大腿上还沾着血丝。
像被剥了皮的羔羊。
却也没人在意。
阿茹娜感觉呼吸不畅, 帐篷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仿佛地狱的瘴气,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身心。
父王,阿茹娜好怕。
吉雅,你逃出去了吗?”
换上吧。
别哭了。
“阿茹娜抬头,正对上那名刚刚迎合士兵进帘幔女子的目光,此刻她己经穿好衣服出来了。
一件褴褛的粗布麻衣盖在阿茹娜的肩上,”瞧你的衣着也是个有来头的,但是进了这红帐子,就都忘了吧。
“”里头那姑娘,叫小福,来了三天,今儿个是头一次。
这丫头是个识时务的,没挨打。
“”在这里头挨了打,别想着有人能替你医治上药了。
伤口只能曝在外头,死了也就死了。
“”战败了,清清白白的姑娘们才一个一个的进了这红帐子。
外头的爷们儿们不顶用,姑娘们想活着,就得靠自己了。
“”刚来时,谁也哭过闹过。
可是再怎么闹也是没用的,谁能逃得了一顿拳脚功夫呢。
“阿茹娜听着这女子喋喋不休的讲述着她的生存之道,顺从的让她帮自己换了衣服。
她是今天新来的,从北襄皇宫里掳来的,那两个士兵原本是冲谁来的,她比谁都清楚。”
谢……谢你。
“阿茹娜嗓音嘶哑,只挤出来一句道谢,就说不出其他话来,紧接着鼻头一酸,伏在女子的膝盖上哭出声来。
那女子微微一怔,随机用手轻轻覆上阿茹娜的头,像抚摸一只小猫一样来回摩擦着。”
不哭啦,不哭啦……“女子轻声安抚着阿茹娜,她的内心中像悬崖峭壁上突然开了一朵小小的花儿,此刻似乎终于卸下了一身的防备,闭上眼睛呢喃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