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自前男友的葬礼邀请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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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信号不是很好,原本说好的首播也只能改成用录像证明对方有没有死。

下午三点过,脚踩崎岖山路上的沈楠在一团团白雾间看到散落于半山上的房屋。

山阴村是一个很贫穷且落后的村子,每家每户都还是用泥土砌出来的土坯房,连灯都还是用很久之前的拉绳灯。

沈楠的记忆还算不错,他跟着记忆找到前男友的家。

前男友的家和村里的其他房子一样,都是用土砌起来的房屋,然后外面围了一圈当院子。

院门没关,沈楠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屋里面静悄悄地连个人都没有。

安静到一点也不像是家里死了个人。

所以没有死,只是想骗他过来复合?

沈楠忽然觉得有些无趣,掏出手机刚准备给出租车司机打电话让他今晚就来接他,身后就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来找许家小子的?”

沙哑的声音从佝偻着背的老妇嘴中吐露出来,沈楠回头就看到一名老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老妇大概只到沈楠肩膀高,稀疏的白发裹在一圈圈黑布内,脸上一层层的褶皱皮肤挤着两只眼睛,本该是黑色瞳孔的位置只剩下灰白。

像是白内障,不见一点黑。

她身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补丁衣服,右手拿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拐杖。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摔了一跤,浑身的泥点子,就连头发也粘上不少。

整个人给沈楠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但还是习惯性地露出礼貌笑容,向老妇询问前男友的下落。

“是的奶奶,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握在手里的手机在不停地响,是群里那帮人非要让他拍张照以此证明人还活着,生怕他骗他们似的。

沈楠失笑,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对方要是活着的话,是他输了,又不是他们输了。

他有必要撒谎吗?

老妇应是年纪有些大了,没有听清沈楠的话,反而语调怪异地说着些沈楠听不懂的话。

“可怜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头...掉了..残缺...种不出来的...怎么可能种出来...”“走...赶紧走...”“这个地方,不能待...不能待啊...”“不能待在这里...”“什么?”

没听清老妇说什么的沈楠下意识问了一句,不曾想老妇忽然发起疯。

“走!

快走!

离开这里!”

老妇两只干如木柴的手抓住沈楠,拐杖掉在地上,己经没有牙齿而唇瓣卷进去的嘴巴嘶吼着让沈楠离开,灰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楠。

恶鬼般狰狞的模样吓了沈楠一跳,首接就将人给推开。

摔倒在地上的老妇人跟魔怔了似的坐在地上继续神神叨叨嘀咕个不停。

“走...走得远远的...”有病。

沈楠在心里暗骂一声,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走远后他点开通讯录,刚准备把前男友从黑名单里拖出来,要给对方打电话,隐约间从远方传来的哀乐让沈楠忽然想起曾经前男友说过的话。

[这是我们村子的习俗,无论是男女老少,死后的丧事都会在祠堂办,然后挑选一个好日子下葬。

]似乎越是偏僻落后的村子,奇怪的规矩就越多。

每当村里有白事,无论是在外打工的年轻人、还是己经搬出去的村民,都必须赶回来操办丧事。

上次他跟着前男友来这个村子,就是参加对方二叔的葬礼。

准备按下通话键的手指停下来,停下脚步的沈楠扭头看向哀乐传来的方向。

对方应该没骗他。

对方或许...真的死了。

.雨后冒出的白雾还未散去,沈楠站在祠堂门口。

与一路走来空寂的村子相比,祠堂内十分热闹,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这祠堂内。

像这种偏僻的村子里,住着的村民大多数彼此之间都沾亲带故。

所以当沈楠这个生面孔的人出现在祠堂门口时,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

“你是谁?”

门口站着的几名男子警惕地盯着沈楠,即使沈楠表明他是死者的朋友,也是恶言相向的赶人。

“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

“什么邀请函?

我们怎么可能会给外人发邀请函?

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几人说着就要动手,那副凶狠的样子让沈楠记起之前的事。

同样的地点,同样是参加葬礼,当时跟着前男友回来的沈楠也是这样被拦下来过。

这个村子里的人很不欢迎外人的到来。

有什么东西从沈楠脑海中快速闪过,就在沈楠要抓住那条信息时,村长走了出来。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村长,这个人说他来参加许家娃子的葬礼...”一个人跑上前三言两语将事情告诉给村长,沈楠适当的将那张黑色纸张递过去。

“我是他的朋友,是来送他最后一程的。”

“是你?”

村长是名西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刚见到沈楠时他脸上表情惊讶诧异,最后在接过那张黑色邀请函时统统化为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转过身,村长领着沈楠往里面走去。

旁边的人还想说什么,被村长抬手阻止。

“没事...许家娃子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他...”这句话村长说得很轻,掺杂在哀乐中,沈楠并没有听到。

他跟在村长后面走进灵堂,原本因为时间而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沈楠和前男友是在一个月前分的手,两个月前来的这个村子。

那天也是这般乌云密布的天气,白雾笼罩山间带着凉意,充满压抑气息的祠堂到处挂着白色的丧幡,屋顶用来广播的喇叭里放着死气沉沉的哀乐,村民里里外外忙碌着...还有到处弥漫着的、燃烧的...香的味道。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躺在中间的尸体换了一具,摆放在尸体前的黑白照片换了张。

由中年男人换成了笑容烂灿露出虎牙的青年。

是和他分手一个月的前男友。

许佳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