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的开始
阳光穿透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光斑,居民们陆续围拢过来,眼神里不再是往昔的惊惶,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两人的感激。
阿璃望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轻声说:“这些年,居民们被恐惧困住,连日光都不敢尽情享受。”
江辰挠挠头,憨笑着回应:“现在雾散了,往后大家能好好过日子了。”
可他没说出口的是,掌心还残留着昨夜封印时,那股邪恶力量反扑的灼痛,仿佛某种警告。
当天午后,江辰跟着阿璃去小镇旧祠堂整理古籍。
祠堂里满是积灰的书卷,记载着雾镇数百年前的荣光——那时这里是连通多地的商道驿站,商旅往来如织,首到邪恶巫师带来灾祸。
阿璃指尖抚过泛黄书页,突然停在一页朱砂批注上:“月圆之夜,封印异动,需‘归墟石’重启地脉……”话未说完,窗外骤然刮起怪风,吹得窗棂哐当作响,祠堂里的烛火猛地熄灭,黑暗中,江辰摸到阿璃的手变得冰凉。
夜色很快笼罩小镇,江辰在旅馆整理行囊(他本就因休假来雾镇,未想卷入这摊事),窗外忽有奇异声响。
推开窗,竟见白日里还鲜活的花朵,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藤蔓疯狂扭动,像是有无数无形的手在撕扯。
他想起祠堂古籍里的记载,心里一沉,抄起门边的旧罗盘冲出门。
阿璃也匆匆赶来,两人在镇口碰面时,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惊惶——小镇边缘的雾气,竟又开始聚拢,比之前更浓稠,且隐隐透出暗红。
更诡异的是,那些本该消散的黑影,正从雾气里渗出来,却不再攻击人,而是朝着镇外的废弃矿洞涌去。
“它们在逃?
还是被吸引?”
江辰话音刚落,矿洞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声,像远古巨兽的低吟。
阿璃突然抓住江辰手腕:“地脉松动了,邪恶力量没被彻底封印!”
江辰想起昨夜封印时,盒子里溢出的一丝黑气,当时以为是余孽,现在看来,怕是早有预谋的“种子”。
两人追着黑影进矿洞,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岩壁上渗出的水珠不是水,而是黏腻的、泛着青黑的液体,滴在地上瞬间腐蚀出小坑。
矿洞深处,那口曾被村民用来祭祀的古井(之前被泥沙掩埋,如今因地脉异动重见天日)正咕嘟咕嘟冒泡,黑色雾气从井口翻涌而出,隐约能看到当年邪恶巫师的虚影在雾气里狞笑。
阿璃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罗盘上,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古井中心。
江辰掏出钢笔(昨夜画符号的那支,竟也沾染了神秘力量,笔尖泛着微光),依着阿璃的指引,在井沿画起加固封印的符文。
符文刚画到第七笔,井底突然伸出无数枯骨手,抓住江辰脚踝往下拖!
阿璃眼疾手快,甩出腰间银链缠住江辰,同时念动咒语,可这次咒语像被吞噬,毫无效果。
江辰在挣扎中,口袋里的旧罗盘滑入井中,刹那间,井里冲出刺眼光芒,将枯骨手烧成灰烬——原来这罗盘是当年镇守雾镇的先辈留下的“归墟引”,与地脉封印本就同源。
光芒里,巫师虚影现出身形,朝阿璃扑去:“你这叛徒,当年坏我好事,如今还想阻我重生!”
阿璃躲避间,江辰才知晓,阿璃本是巫师的 apprentice(学徒),却因不愿助纣为虐,偷偷破坏仪式,被巫师下了永生不得离开雾镇的诅咒。
巫师恼羞成怒,操控矿洞里的矿石砸向两人,江辰用钢笔符文抵挡,可力量悬殊,很快被击飞撞到岩壁。
阿璃则被黑气缠绕,眼看要被同化,她却突然笑了:“你以为我这些年白守着雾镇?”
说着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与地脉封印相连的“共生纹”——当年为了遏制邪恶,她自愿成为封印的一部分。
共生纹亮起,与江辰罗盘的光芒呼应,巫师的虚影发出惨叫。
江辰趁机爬起,将罗盘掷向古井,罗盘化作一道光柱,把巫师与古井里的邪恶力量一起封印。
可光芒太强,震得矿洞崩塌,阿璃一把推开江辰:“你快走,我守了一辈子,该让雾镇彻底自由了!”
江辰被甩出矿洞时,听到身后传来阿璃断断续续的咒语,以及地脉归位的轰鸣声。
等他再回头,矿洞己被落石封死,雾气彻底消散,连那股压抑的邪恶气息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三个月后,江辰回到雾镇,发现小镇真的变了——商道重新热闹起来,老槐树旁开了间新茶馆,老板娘说,是一位姓阿的姑娘留下本金资助的。
江辰站在茶馆里,摸着口袋里阿璃塞给他的、沾染过共生纹光芒的半块银链,望向镇外青山,知道有些故事结束了,可属于雾镇、属于自己的“怪异奇谭”,或许还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再次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