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沈清容娇笑:“真千金的气运归我了!”
>她想起被丈夫陆文轩传染花柳病、打断腿的日夜。
>再睁眼,竟回到及笄宴上。
>沈清容正递来琉璃杯:“妹妹饮了这杯岁酒。”
>杯沿青光闪烁——是前世的毒酒“醉鸳鸯”。
>林晚舟抚过铜镜中完好的脸。
>这次,她要让鸠占鹊巢的假千金,也尝尝地狱滋味。
1.建昭三年冬,腊月二十三。
雪下得正紧,鹅毛似的雪片被凛冽的北风卷着,刀子般刮过皇城朱红的宫墙,扑在太子府门前那对威严的石狮子上,又簌簌落下,堆积成一片刺目的白。
更鼓敲过三更,长街死寂,唯有檐角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雪中飘摇,映出石狮旁一团微微抽搐的、不成人形的黑影。
那是林晚舟。
她蜷缩在冰冷的石阶角落,身上那件辨不出颜色的单薄棉袄,早已被污血和脓水浸透,硬邦邦地贴在皮肉上。
***在外的脖颈、手背,乃至半边脸颊,都布满了流着黄水的烂疮,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
寒气无孔不入,啃噬着早已麻木的骨头缝,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扯得胸腔撕裂般剧痛。
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那是三个月前,她的丈夫陆文轩又一次酗酒发疯时,用烧红的火钳生生砸断的。
“嗬…嗬…”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徒劳地想汲取一丝暖意。
目光死死盯着眼前那两扇紧闭的、雕刻着盘龙祥云的厚重朱门。
门内,隐约有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和女子的娇笑声穿透风雪传来。
“……殿下,您瞧这红梅,开得多好,像不像臣妾唇上的胭脂?”
一个熟悉到刻骨的女声,带着刻意掐出的娇媚,清晰地飘了出来。
是沈清容。
林晚舟布满血丝的眼珠猛地凸起,枯瘦的手指痉挛着抠进身下冰冷的积雪里,留下几道暗红的血痕。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绞紧了残存的心脉。
就是她!
这个顶替了自己十五年相府嫡女身份的假货!
这个鸠占鹊巢,最终又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毒妇!
门内的娇笑还在继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说起来,今日可是个好日子呢。
我那好妹妹,估摸着该在松阳县的乱葬岗里烂透了吧?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