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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撕碎我清华录取书那天,全家都在笑。

父亲逼我签下放弃声明:“女儿读再多书也是别人家的。”

母亲把碎片扔进灶膛:“烧了干净,省得耀祖看着心烦。”

十年后,我坐在***顶楼办公室批文件。

他们踹开大门把弟弟推到我面前:“快给你姐磕头!”

“她现在有钱了,必须养我们全家!”

我看着西装革履却伸手要钱的弟弟轻笑。

“养老?

你们当年烧掉的不只是通知书。”

“还有我们之间最后的情分。”

雨,下得毫无道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院里的老柿树叶子上,砸在蒙了尘的玻璃窗上,也砸在林晓雯空茫茫的心口上。

屋里却热闹得很,灯泡悬在房梁下,昏黄的光晕染开一片粘稠的暖意,空气里弥漫着廉价油炸花生米和劣质白酒混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

“喝!

都满上!”

父亲林大勇满面红光,粗壮的手掌把油腻腻的桌面拍得砰砰响,震得几只空酒瓶跟着哆嗦,“我林大勇的儿子!

出息!

光宗耀祖!

大专怎么了?

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老林家祖坟冒青烟了!”

他唾沫星子横飞,喷在对座亲戚那张同样兴奋的脸上。

母亲王秀英围着围裙,端着一盘刚出锅的、油汪汪的炒鸡蛋,脸上是晓雯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像一朵被揉烂的菊花。

她声音拔得又高又尖,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嘶哑:“他叔,你是不知道,我家耀祖打小就聪明!

脑子活络!

将来准保有大出息!

吃公家饭,坐办公室!

比他姐那死读书的木头疙瘩强百倍!”

“那是那是!”

亲戚们七嘴八舌地附和,谄媚的目光像黏腻的蛛网,紧紧缠绕在客厅中央那个穿着崭新仿冒名牌运动服、头发用发胶抓得根根竖起的青年身上——林耀祖。

他跷着二郎腿,下巴抬得老高,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游戏里如何“五杀超神”,手指在空中激动地比划着,仿佛那不是虚拟的战场,而是他即将征服的天下。

晓雯像个突兀的剪影,沉默地贴在厨房通往堂屋那冰冷的门框边。

灶膛里柴火哔剥作响,映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薄薄的、硬硬的牛皮纸信封,边缘已经被她手心的冷汗浸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