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奶茶入喉滚烫,手抓肉咬下去脂香四溢,浑身的寒意都被驱散。

抬眼望向对面那个身披银饰、眉眼锋利的男人,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原以为草原可汗都是嗜血恶鬼,却不想递来热食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还会刻意避开自己的掌心。

粗陶碗底残余的奶渍倒映着他皱眉呵斥侍卫的模样,忽然觉得这股子凶劲倒成了护身符。在这弱肉强食的草原上,没他护着,自己这从中原送来的“弃子”,怕是真要被豺狼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递来的肉还冒着热气,指尖上沾着野葱的绿痕。犹豫再三,我张嘴咬住肉块,酥软的肉纤维在齿间散开,浓郁的肉香裹着香料的辛味直冲鼻腔。连着咬了几口,炖得恰到好处的羊肉入口即化,油脂在舌尖化开,竟比中原御膳房看着娘娘吃的八珍宴还勾人。

“咱们这么吃,多少羊啊牛啊够嚯嚯的?”

话一出口,腮帮子还鼓鼓囊囊地嚼着肉。阿尔木·多吉仰头大笑,喉间的狼牙项链跟着晃动,伸手又扯下块带骨的手抓肉丢进嘴里:“这草原上的牛羊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这点吃食,不过是狼群叼走的几片草叶罢了。”

说罢端起马奶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颌滴在皮甲上,混着肉香在空气中漫开。

听到这话顿时放下心来,毕竟作为资深吃货,要是真把草原可汗吃破产,那可就糗大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扒拉着碗里的手抓肉,眼角余光扫过周围围坐的草原汉子。

他们虽个个肩宽背阔、皮甲上挂着狼牙银饰,可递来奶酒时粗粝的手掌却格外小心,见你碗里肉少了,立刻又往你面前堆了块带骨的羊腿。

比起中原那些用茶盏遮脸算计人心的官老爷,这群能把“好吃”喊得震天响的草原人倒显得格外敞亮。

我抓起块肥瘦相间的羊肉塞进嘴里,油脂混着野椒香在舌尖炸开,忍不住眯起眼感叹:“香!”

对面的老萨满被你这副模样逗得直笑,往你碗里又添了勺奶豆腐,粗声粗气地嚷嚷:“您敞开了吃,咱草原人待您如家人,哪能让家人饿着肚子!”

他神色忽明忽暗,喉结在古铜色皮肤下滚动着,良久才吐出低沉嗓音:“本汗自然知道公主殿下在中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话音顿在帐内弥漫的奶酒香气里,琥珀色眼眸突然镀上层温柔的光,像草原暮色浸染的湖水。

“但在这穹庐之下,你既系上了本汗的腰带,便是苍狼护着的人。”

说罢他转身落座,皮靴碾过兽皮毯发出沙沙声响。银壶倾倒时酒液飞溅,他仰头饮尽,喉间滚动的弧度却比往日急躁许多,耳尖悄悄爬上的绯色藏在晃动的狼牙坠饰后,唯有握杯的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将那句没说出口的“也不知何时起,竟舍不得你再掉一滴泪。”尽数泡进辛辣的马奶酒里。

他那句漫不经心的话像重锤砸在心头,我不可思议地抬头,正对上他琥珀色眼眸里翻涌的暗潮。明明语气淡得像在说今日的天气,可话里滚烫的真诚却烫得眼眶发酸。

“中原的狗皇帝...”你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

原身在那座金丝牢笼里,自己不过是棋盘上随时能弃的卒子,母妃临终前攥着自己的手说“活下去”,可连件体面的嫁衣都是用她绣了三年的帕子换来的。

此刻听着草原上呼啸的风,忽然不禁的替原身感觉得讽刺,在中原被当作交易筹码的自己,竟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听到了真心话。

鼻腔陡然酸涩,眼前的手抓肉模糊成一片油光。想起穿越前被家庭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想起老师颐指气使的嘴脸,此刻竟和这原身记忆里狗皇帝冷硬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滚烫的泪水砸在碗里,惊起小小的涟漪,你慌忙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决堤的情绪。

他慌忙撂下马奶酒碗,粗陶碗在木桌上磕出闷响。高大的身形几乎是跌跪在兽皮毯上,指腹擦过你泪痕的动作却轻得像掠过马背的风。

喉结剧烈滚动着,往日发号施令的利落嗓音此刻支离破碎:“草原的风...不该吹哭中原的花儿。”

沾着奶酒气息的指尖悬在半空,又笨拙地落下替你掖了掖散落的鬓发。他突然扯下颈间狼牙护身符塞进你掌心,金属的凉意混着体温烫得你一颤:“这是本汗十二岁猎到第一头狼时取下的,若还想哭,就...就咬它。”话语间带着豁出去的粗粝,却在看见你泛红的眼尾时,耳尖烧得比篝火还旺。

他高大的身影蜷在你面前,膝盖压得兽皮毯发出轻微的褶皱。那双能挽强弓、握匕首的手,此刻正用指腹小心翼翼蹭去你脸颊的泪,指腹的薄茧擦过皮肤时带着异样的痒意。你忽然想起草原牧民说他“杀人时眼都不眨”,可眼下这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倒像个偷喝马奶酒被抓包的少年。

“草原女子...也会为了部族去和亲吗?”你哑着嗓子问,视线落在他腕间铁护腕上的战疤。他动作一顿,琥珀色眼眸沉了沉,却在抬头时又漾起柔波:“但本汗的可敦不一样。”话音落时,帐外传来牧民驯马的呼喝,他忽然抓起你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隔着皮甲能清晰感受到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草原的姑娘都是天上的星星,哪能被人当牲口换盐巴。"

这话粗粝得像未经打磨的玉石,却烫得你指尖发颤。

想起传闻中他单骑踏平突厥王帐的狠戾,再看眼前耳尖泛红的男人,突然觉得这草原的风虽烈,却比中原那座琉璃牢笼温暖得多。

他听你问起草原女子远嫁的事,喉头猛地一紧。

记忆里闪过部族老人们讲述的往事,那些为结盟被送去敌营的姑娘,嫁衣下藏着的匕首与泪水。粗糙的手掌抚上你发顶,指腹蹭过你濡湿的鬓角,声音沉得像落满暮色的草原。

“在这儿,姑娘们能骑着马追着风跑,看上哪个汉子就把鞭子甩在他肩头”

他忽然顿住话头,见你睫毛上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草叶,心尖儿也跟着发颤。指尖无意识揉着你发间的碎发,想起今早你啃手抓肉时眼睛发亮的模样,突然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帐外的风掀起毡帘一角,卷进他没说完的话:

"本汗不会让草原的女人做那被交换的羔羊,你的鞭子,该由自己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