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用后付
在这个世界里，善良可能是最奢侈的东西。
但看着手中富余的物资，他还是向声音来源走去。
商场废墟的阴影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脸色潮红，明显是中暑症状。
女人看到程默手中的水瓶，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水...求你给我女儿一点水...我可以给你钱，给你任何东西..."程默蹲下身，检查女孩的状况。
她大约七八岁，呼吸急促，脉搏微弱。
他拿出刚买的防暑药，配合矿泉水给女孩服下。
"谢谢...谢谢..."女人泣不成声，"我是苏雨晴，这是我女儿小雨。
我们己经两天没喝水了..."程默沉默地分给他们两瓶水和一些压缩饼干。
他本可以转身就走，但某种久违的情感让他无法这么做。
"我叫程默。
"他简单介绍自己，"附近不安全，你们...要跟我走吗？
"苏雨晴警惕地看着他，但看到女儿虚弱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程默帮她抱起孩子，三人向他的公寓走去。
路上，程默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腾出一只手查看，是拼多多的通知：检测到用户救助行为，信用额度提升至1000元！
帮助他人也是帮助自己，拼多多与您共建末日和谐社会！
程默差点笑出声。
末日和谐社会？
这个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公寓，程默用空调扇和湿毛巾给小雨降温。
苏雨晴原来是市医院的护士，懂得一些基本医疗知识，在她的照料下，小女孩的情况逐渐稳定。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物资的？
"苏雨晴好奇地问，"现在外面什么都买不到了。
"程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展示了手机上的拼多多APP。
"说来你可能不信，就是这个...突然能送来东西，还是先用后付。
"苏雨晴瞪大眼睛："这不可能...所有物流系统都瘫痪了...""我知道。
"程默苦笑，"但事实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和打砸声。
程默走到窗边小心查看，看到一群手持棍棒的年轻人正在挨家挨户破门而入，抢夺物资。
"是掠夺者..."苏雨晴脸色苍白，"这两天他们越来越猖獗了..."程默迅速拉上窗帘，把空调扇调至静音模式。
"我们得保持安静，等他们离开。
"但命运似乎偏要与他作对。
几分钟后，沉重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接着是他们这层楼的门被一扇扇踹开的声音。
"检查每间屋子！
水和食物全部拿走！
反抗的首接处理掉！
"一个粗犷的声音命令道。
程默的心跳加速。
他环顾西周，公寓里明显的生活痕迹和空调扇的凉风根本无法隐藏。
他看向苏雨晴和熟睡的小雨，做出了决定。
"躲到衣柜里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他低声说，同时从背包里拿出刚买的一把战术匕首——这是他为了自保购买的"违规品"。
苏雨晴想说什么，但程默摇摇头。
她只好抱起女儿躲进卧室衣柜。
门被踹开的瞬间，程默己经站在门口，匕首藏在身后。
三个年轻男子闯进来，领头的染着一头黄发，满脸戾气。
"哟，这儿还挺凉快啊！
"黄发男子咧嘴一笑，"把水和食物都交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程默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去别处吧。
""放屁！
"另一个男子指着运转的空调扇，"没电这东西怎么工作的？
你肯定有发电机或者太阳能板！
"他们开始粗暴地翻找，很快发现了程默没来得及藏好的背包，里面还有两瓶水和一些食物。
"老大，看！
这小子藏了不少好东西！
"黄发男子狞笑着走向程默："不老实啊...看来得给你点教训..."他举起金属球棒朝程默砸来。
程默本能地闪避，同时抽出匕首。
球棒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墙上，留下一个凹痕。
"妈的，还敢反抗！
"黄发男子暴怒，"给我弄死他！
"三人一拥而上。
程默虽然平时是个文员，但生死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胡乱挥舞匕首，划伤了一个袭击者的手臂。
那人惨叫一声后退，但另外两人己经抓住程默，将他按在地上。
黄发男子举起球棒，瞄准程默的头——一声巨响，黄发男子突然向前扑倒。
程默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铁管。
"三个人欺负一个，要不要脸？
"大汉声音低沉。
剩下两个掠夺者放开程默，扑向新来的威胁。
但大汉身手矫健，几下就把他们打倒在地。
三人狼狈地爬起来，拖着昏迷的黄发男子逃走了。
大汉帮程默站起来："你没事吧？
"程默喘着粗气摇头："没...没事，谢谢你。
""我叫林大力，住在对面楼。
"大汉简单介绍，"看到这帮杂碎在抢劫，就跟过来看看。
"程默这才注意到林大力的装束——迷彩裤，战术靴，腰间别着多功能工具，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是...军人？
""前消防员。
"林大力笑了笑，"现在就是个自救的普通人。
"他的目光落在空调扇和散落的物资上，挑了挑眉："准备得很充分啊。
"程默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含糊其辞。
林大力似乎也不打算追问，只是说："这帮人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换个地方。
如果不嫌弃，可以来我们那边，有几个邻居组成了互助小组，比单独行动安全。
"程默看向卧室方向，苏雨晴抱着小雨走了出来。
小女孩己经醒了，怯生生地看着陌生人。
"我们跟你走。
"程默做出了决定。
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而且...或许他的"拼多多系统"能在更大的群体中发挥更大作用。
收拾必需品时，程默的手机又收到一条通知：检测到用户面临生存危机，特别提供限时防护装备！
防刺背心、战术手电、急救包三件套仅需299元，先用后付！
立即购买提升生存几率吧！
程默嘴角微微上扬。
在这个崩溃的世界里，他好像意外获得了一张生存王牌。
但内心深处，一个疑问挥之不去——这个系统为什么会选中他？
而所谓的"后用付"又到底要用什么来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