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惨孤魂！地府生存法则
他能"看到"界面上鲜红的"首播中"字样，下方则如同瀑布般疯狂刷新着一行行他熟悉的简体中文弹幕，内容却让他魂体都差点不稳。
"我去！
这特效也太逼真了吧？
主播牛逼！
亡魂首播启动！
""这阴间滤镜，绝了！
主播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行为艺术家？
""最新沉浸式体验游戏？
看着不像啊，CG？
""楼上的，别问，问就是经费在燃烧！
主播报一下剧组名，我去投简历当群演，演个吊死鬼也行啊！
""沙雕网友欢乐多，只有我注意到主播好像是半透明的吗？
细节好评！
"这些五花八门的弹幕，带着人间独有的喧嚣与戏谑，与李明此刻面临的生死危机形成了荒诞至极的对比。
他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在阴冷恐怖的地府被恶鬼追杀，另一半则被这些不知所谓的弹幕包围，哭笑不得。
然而，现实的威胁并不会因为弹幕的出现而有丝毫减弱。
那污浊暗红色的流浪魂体，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己经离他不足三丈！
那股恶意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他魂体边缘的雾气加速逸散。
他甚至能"听"到对方魂体中传来的、仿佛无数冤魂在咆哮的低吼，每一声都像针一样刺向他的魂核。
李明根本顾不上那些人间观众的弹幕，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继续在这片地府复杂的底层区域狼狈逃窜。
他的"首播视角"也随着他的移动剧烈晃动，偶尔扫过那些扭曲、压抑的阴森建筑，或者一闪而过几个麻木行走、形态各异的亡魂。
腐朽的气味和刺骨的阴寒几乎无处不在，脚下不时踩到一些滑腻的、不知名的"东西"，发出轻微的"噗叽"声，让他头皮发麻。
人间首播间里，观众们显然把这一切当成了精心设计的恐怖游戏或特效大片。
"6666，主播这走位，秦王绕柱都没你溜！
""前面的建筑建模好精细啊！
美术组加鸡腿！
""主播别怂啊！
快回头给那BOSS一个特写！
是不是有隐藏剧情？
""感觉前面有高能！
地府日常原来这么***的吗？
"就在李明感觉自己的魂力即将耗尽，连维持魂体形态都开始困难之际，他注意到系统界面角落，一个细长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条，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增长着。
偶尔，会有一个微弱的"叮"声，伴随着"打赏能量+1"的提示一闪而过。
这微不足道的能量，如同汪洋中的一滴水，却让他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微光。
他依旧被那流浪魂体死死追击，魂体被对方逸散的阴风刮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那流浪魂体似乎很有耐心，戏谑地跟在他身后，不时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仿佛在享受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李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魂体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死亡的阴影再次将他笼罩。
能量的增长实在太慢了，根本不足以让他摆脱困境。
但他绝望地发现，当他的首播"镜头"无意中扫过一些地府特有的恐怖景象时——比如远处一座黑漆漆的山峰上，隐约传来无数魂魄凄厉的惨叫；或者一团浓郁的黑雾中，伸出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大利爪，随即又缩了回去；亦或是一条流淌着暗红色液体的河流边，几个鬼影正在撕扯着什么——首播间的弹幕会瞬间变得密集，而那该死的能量条，增长速度也会有那么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提升。
这个发现，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明脑中灵光一闪，他那程序员的分析能力在求生本能的压榨下开始运转。
难道……这首播的能量获取，和首播内容的***程度有关？
他不再盲目地向前逃窜，而是强忍着魂体即将溃散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猛地调转方向，朝着一个堆满了残破魂体碎片的阴暗角落钻了进去。
这里弥漫着一股更浓的腐臭与绝望气息，几团几乎快要消散的魂影蜷缩在角落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咽。
李明将自己虚弱的魂体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石壁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诡异符文，散发着丝丝寒气，让他稍微稳定了一些。
他压低了声音，用颤抖的、带着哭腔的魂体，对着那空无一物的"镜头"，也是对着首播间的无数观众，一字一句地说道："各位观众……听着……这不是演习……也不是什么特效……我……我真的……在……地……府……"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虚弱而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同时，他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将自己的"首播视角"缓缓地、稳定地对准了角落里那几团模糊不清、却又散发着极致恐怖气息的魂体残骸。
那些残骸有的呈现出被啃噬过的痕迹，有的则扭曲成无法形容的形状，隐约还能看到一些破碎的五官轮廓在微微抽动。
就在"镜头"对准那些魂体残骸的瞬间，李明眼前的首播间弹幕，如同被投入了炸药的油锅，瞬间爆炸！
"***？！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主播你别吓我！
这质感，这细节……不像是P的啊！
""等等！
如果主播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是……""恐怖首播天花板！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细思极恐！
打赏！
必须打赏！
保佑主播！
"无数的弹幕刷屏，震惊、恐惧、怀疑、好奇……种种强烈的情绪透过那冰冷的界面传递过来。
而那根原本增长缓慢的能量条，在这一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跳动、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