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吝啬地穿透怒江峡谷上空终年不散的厚重水汽,将灰白的光线涂抹在云盘寨层层叠叠的吊脚楼上,却驱不散弥漫在寨中的沉郁与寒意。今天是骆远山出殡的日子。寨门上的铜钱串依旧悬着,在微风中发出极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朱砂浸透的粗麻绳死死缠着骆家的大门,桃木符在晨光里透出暗沉的红。一种无形的压力,比昨夜更甚,压在每一个早起寨民的肩头。他们沉默地聚集在骆家吊脚楼前的空地上,男人们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