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绝境逢生
老男人粗暴地将她推进车厢，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借着仪表盘微弱的蓝光，她看见座椅缝隙里塞着几缕长发，暗红的污渍在绒布上晕开诡异的形状"老实点，别自讨苦吃。
"男人从口袋摸出注射器，金属针头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尝尝这个，保证比你爹妈给的饭香。
"她的后背死死抵着车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清醒。
当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面包车突然剧烈颠簸——原来车轮卡在了结冰的排水渠里。
老男人咒骂着踹开车门，凛冽的风雪灌进车厢。
她瞅准时机，抄起座位旁的千斤顶，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男人后脑勺。
闷响过后，老男人踉跄着跌出车外。
她跟着滚到雪地里，刺骨的寒冷反而让意识更加清明。
男人摇晃着站起来，额角渗出的血在雪地上开出诡异的红花。
"臭***......"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刃上凝结的冰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今天就让你知道......"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混着痰液滴在雪地上。
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光，她看见男人脖颈处密布的针孔，青紫的血管像蛛网般蔓延。
毒品侵蚀多年的身体早己千疮百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拉风箱般的喘息。
匕首无力地坠落在地，男人捂住胸口跪倒。
她颤抖着捡起石块，一下，两下，首到对方彻底没了动静。
月光下，男人的瞳孔逐渐涣散，而她的棉鞋早己被鲜血浸透。
远处传来警笛声时，她才发现自己正坐在老男人的尸体旁，机械似的将雪塞进嘴里，试图冲淡满嘴的血腥气。
厂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抓起染血的外套冲向后门，月光下，厂区围墙的铁丝网泛着冷光。
当她翻过高耸的铁网时，裤脚被铁丝勾破，小腿传来***辣的疼。
尖锐的铁刺划破动脉，温热的血喷涌而出，在雪地上绽开狰狞的红梅。
她重重摔在结霜的枯草堆里，意识在失血中渐渐模糊。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光穿透雪幕，在她涣散的瞳孔里折射成破碎的光斑。
喉咙涌上铁锈味的血沫，手指徒劳地抓着身下结冰的泥土，却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分毫。
就在警察的声音渐渐逼近时，一道黑影从废弃水塔后闪出。
来人穿着及踝的黑色长风衣，每走一步，关节处都发出齿轮转动般的细微声响，伞骨上凝结的冰棱随着步伐轻晃，在雪地上投下割裂月光的阴影。
他脖颈处的皮肤呈现出异样的金属光泽，仔细看去，那里覆盖着细密的机械鳞片，随着呼吸微微开合；下颌处狰狞的烧伤疤痕边缘，隐隐露出交错的线路与闪烁的微型指示灯，仿佛有电流在皮下窜动。
那人弯腰时，黑色围巾滑落一角，露出的半张脸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裂缝中隐约可见银色的金属骨架。
他戴着手套的手探上李招娣颈侧，手套边缘翻卷处，暴露出由钛合金与碳纤维交织而成的机械手指，关节处的液压管随着动作鼓起又平复。
当他撑开黑伞，伞面内侧暗藏的机关弹开，细密的银针暴雨般射向追来的警车——那些银针发射时，伞骨竟如同活物般扭曲重组，发出精密仪器运转的嗡鸣。
轮胎爆裂声混着惊呼声响起。
黑衣人趁机踩着积雪狂奔，怀里的少女随着步伐吐出带血的咳嗽。
他拐进巷道时，敞开的风衣下露出布满接口的机械腰腹，闪烁的数据流在金属表面流淌，腰间别着的改装枪械与电子元件，竟通过皮下的线路与他的身体相连。
从大衣内袋摸出的针管，针尾处还缠绕着几缕泛着蓝光的神经接驳线，透明液体注入李招娣血管的瞬间，他脖颈处的机械鳞片突然全部竖立，像是在进行某种数据传输。
透明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她颤抖的睫毛终于合上，任由黑暗将意识彻底吞噬。
等警车重新启动时，巷口只留下凌乱的脚印和半融化的血迹。
黑衣人抱着昏迷的少女闪进一栋废弃教堂，彩色玻璃上的天使画像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光影。
他将人轻轻放在祭坛上，撕下衬衫下摆为她包扎伤口，动作虽粗暴却透着小心翼翼。
“真晦气，怎么碰见她了。”
他嘟囔着扯开风衣，露出里面沾着机油的机车服。
墙角堆着的改装枪械和电子元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祭坛上的十字架形成荒诞的对比。
当少女无意识地呓语时，他突然顿住动作，盯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喉结滚动了一下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黑衣人咒骂一声，将少女塞进祭坛后的密道。
铁门关闭前，他最后看了眼外面的风雪，黑伞上的冰棱正在融化，混着少女的血滴落在腐朽的木板上，洇出暗红的痕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