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恨我横亘在他与江舒月之间,成了一辈子跨不过的高山,恨不能让我去死。
后来,宫宴上遇险,他毫不犹豫将我推至贵妃江舒月身前为她挡了剑。
我倒在血泊中,一尸两命死不瞑目。
他只顾抱着受惊的江舒月去求太医,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我们母子。
可我还是含笑九泉了,因为死之前,我阴毒地在孟远洲的胸襟上抹了毒药。
他们不是只恨生不能相守吗,我便让他们死在了一处。
二人还没走出皇宫门,便毒性发作双双吐血而亡。
这一世,我只勾了勾唇,便在孟远洲的错愕里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世子裴赫。
3
我噙着笑意摇了摇手上的绣球。
裴赫便裙摆一撩,挑衅般冲孟远洲勾了勾唇角,做足了要抢到绣球的架势。
像从前的十几年一样,我要的,他都不遗余力抢给我,事事要压孟远洲一头,强占我心头第一的位置。
可眼下他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的恨意。
这种隐忍克制的恨意,上一世我扔下孟远洲转而选了裴赫后,亦在他脸上看过无数次。
大婚夜,他逾墙而出,抱着江舒月诉了一夜衷肠被我发现时,他便是拧着那样的恨意警告我:
娶你不过因你咄咄相逼,实乃情非得已。安分守己,我且留你一命,若敢给舒月半点不快,我定要你被弹劾的父亲不得好死。
后来,他对着江舒月的画像自我纾解被我撞破当场时,也咬着汹涌的恨意,掐上了我的脖子:
你若想死,我自会成全你。但你若是脏了舒月半点名声,我不介意让你全府陪葬。
原来,裴赫与江舒月在望江楼上捧着茶聊了整日用兵之法后,便在氤氲的茶香里,对她情根深种了。
而那份坚若磐石的单方面的爱,在他娶了我以后,越发汹涌与炽热,将从前爱我的裴赫淹死在了剧烈的爱潮中。
他悔不当初,恨我不该抛绣球砸在他头上,毁了他的金玉良缘。
再后来,皇后毒杀江舒月的那杯毒酒,被他亲自喂进了我嘴里。
我大口吐血,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了一般,痛到缩成了一团。
他却配合着江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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