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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捡起帕子递过去,指尖触到苏氏冰凉的手腕,“女儿确实管着铺子,只是…”

昭平侯猛地站起来,蟒袍上的金线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只是什么?”

“只是这账本上的数目,和实际到手的银子总对不上。”楚明姝从袖中掏出个蓝皮账册,封面上还沾着韩依坊的茉莉香粉,“上月苏绣进价二百两一匹,母亲报给女儿的是三百两。女儿愚钝,实在算不明白这里头的差额。”

苏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染着口脂的帕子捂在嘴上,指缝间漏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昭平侯一把夺过账本,越翻脸色越青。

“好啊!”昭平侯额头青筋暴起,账本重重砸在苏氏脚边,“老子当你是个贤惠的,原来把银子往娘家搬!”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死死盯住楚明姝:“你说,这些年被她贪了多少?”

楚明姝适时露出惶恐神色往后退,后腰撞上多宝阁,震得哥窑花瓶嗡嗡作响:“女儿…女儿不敢妄言。”

“你说!”昭平侯一脚踹翻脚踏,吓得外头偷看的丫鬟打碎了茶盘。

“约莫…约莫两万两。”楚明姝声音细若蚊蝇,“都是母亲说外祖家要周转。”

“两万两?!”昭平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抄起鸡翅木拐杖就往苏氏身上招呼,“老子纳个妾要一千两你哭丧,给你娘家送钱倒是痛快!”

苏氏尖叫着往屏风后躲,精心梳理的牡丹髻散了大半。

楚明姝冷眼瞧着鸡飞狗跳的场面,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苏氏挨了打,脑子很快冷静下来,忙将矛头转向楚明姝,道:“侯爷就是打死我我现在也没有多少现银,钱都攥在阿姝手上,你找她要去!”

“啪”地一声,昭平侯手里的账本重重拍在黄花梨案几上。

他盯着垂手站着的楚明姝,两道浓眉拧成了疙瘩:“府里银钱当真都在你手里攥着?”

楚明姝绞着帕子抬头,眼圈还泛着红:“父亲这话从何说起?女儿不过是帮着母亲理理铺面进出货的单子。”

她说着往苏氏那头瞥了眼,声音愈发绵软:“就像东街胭脂铺上月进了二百盒螺子黛,还是母亲亲自吩咐女儿去记的账呢。”

苏氏攥着佛珠的手背青筋直跳,尖着嗓子打断:“你少在这儿装蒜!”

“母亲!”楚明姝突然扑通跪地,三根手指头戳得笔直朝天,“女儿敢对天发誓,这些年铺子里每笔进项都有账可查,银子更是分文不少全交到您跟前!”

她咬着唇瓣浑身发抖,“若有一句假话,就叫咱们侯府房梁塌了压死满门!”

“混账!”昭平侯抓起茶盏砸了个粉碎,飞溅的瓷片擦着苏氏裙角划过,“咒自家人倒能耐了!”

楚明姝缩着脖子抽搭,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青砖上砸:“女儿实在是怕父亲误会。上个月米铺掌柜贪了二十两,还是女儿亲手逮着送去见官的。”

她越说声儿越小,活像只淋了雨的鹌鹑,委屈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