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刻站在沈家前院，看着满地狼藉，沈梦瑶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秦楚珏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家仆，慢慢垂下染血的双手。
“此事与沈家无关，还请陛下……”
秦楚珏话音未落，就听到秦穆宇癫狂的笑声：
“哥，当众承认这件事，就那么难吗？”
秦穆宇失态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噤声。
就连呼吸都放慢了些。
秦穆宇蹲身，逼近秦楚珏的脸，继续说道：
“你确实该死，但，朕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
秦楚珏眼神微动，猛的抬眼看向秦穆宇：
“别……”
"杀！"秦穆宇的命令如惊雷炸响。
"住手！"沈梦瑶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出去。
可是。
一切都来不及了。
院子里的侍卫们一同举刀。
手起刀落，映照在沈梦瑶的眼中。
只剩下一个又一个瘫软得倒在地上的男女老少。
齐齐整整。
血水沾染了院子里的花瓣，滴答滴答得坠落而下。
沈梦瑶倒吸一口冷气。
纵使她上一世是缉毒警，见过太多残忍的杀戮。
但眼前的场景，依然让她全身发寒。
"秦穆宇，你疯了吧！"
秦穆宇像是满意自己眼下的一切。
从刚刚失态的状态，恢复到阴冷模样。
“你说什么 ？”
秦穆宇正对着沈梦瑶，将手中剑刃搭在她脖子上，紧咬着牙。
沈梦瑶的脖子渗出血水，却毫不畏惧。
她顶着秦穆宇手中的剑，一步步靠近他。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脖颈被剑刃划破，血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
"他们都说，秦楚珏是怪物，但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沈梦瑶！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秦穆宇的声音里带着声嘶力竭。
“杀！反正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
沈梦瑶冷笑，“还是说，你这怪物之所以利用我而不杀我，是因为你在怕我们沈家！”
秦穆宇突然抬起手中的剑，用力朝沈梦瑶刺去。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秦楚珏脸色苍白的起身，重重跪在秦穆宇面前。
他的脊背弯成卑微的弧度，额头贴着满地血污：
"罪臣愿做沈家最下等的妾！每日跪着给家主奉茶！"
秦穆宇的剑尖直指沈梦瑶的咽喉，却在触及她白皙大动脉的瞬间停住。
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像是不甘，又像是终于等到猎物入网的得意：
"你既为沈梦瑶求情，不如，替她去死？！"
三人对峙而望。
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沈梦瑶玉指轻叩剑柄，寒芒流转，那声音像是冰棱碎裂。
“陛下可要看清，您脚下踩的，可是漠北将士们今年的军饷契约。”
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字字句句都带着质问。
秦穆宇眼角微挑，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沈梦瑶。
突然仰头放声大笑，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戏谑：
“沈家主与朕的皇兄还真是情深意切，既如此，还望沈家主好生对待朕的皇兄！”
他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沈梦瑶的耳畔，
“别忘了你与朕之间的约定，是生是死，朕看你表现！”
话音未落，他愤怒地甩袖而去。
...............
夜色如墨，笼罩着沈家宅子。
院子里并未张灯结彩。
只在沈梦瑶的厢房门口，两盏红灯笼随风摇曳。
孤独而绝望。
战神废太子入沈府为妾。
这是秦穆宇登基一月以来，下的最荒诞的皇命。
他甚至不怕被全城人嘲笑。
只要欺辱了秦楚珏，他便什么都不在乎。
他恨他，恨得入骨
因为是纳妾，沈府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
但京城百姓依然闻声，有人扒在沈家宅子墙头看这京城最大的笑话。
但一整个黄昏，除了一具具尸体被皇宫侍卫抬出去的震撼外。
与纳妾有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百姓们疯传。
果真是疯了，世道乱了。
但到底是谁疯了，他们却不敢多言。
深夜的厢房内，红烛摇曳，光影在秦楚珏的脸上明明灭灭。
沈梦瑶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反手关上房门。
“秦楚珏？”她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床上，秦楚珏身着喜服，静静地躺着，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宛如一尊精致的瓷像。
虽然沈梦瑶已经基本确定，眼前人一定不是秦舟。
但事出有因。
既然穿越至此，且遇见了一个跟秦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便一定有它的道理。
想要解开谜团，必然要从秦楚珏身上找答案。
沈梦瑶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楚珏，思绪被拉回过去。
那个画面如利刃般刺入她的脑海。
秦舟举枪对准她。
她绝望，秦舟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枪声响起的瞬间，她记得自己看到秦舟胸口的纹身闪烁着刺目的光。
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转动，而那抹光，成了她心底最深的疑惑。
“那纹身……会不会是穿越时空的钥匙……”
沈梦瑶默默地想着，眼神中满是探寻的渴望。
她强压下内心的波澜，毫不在意地走上前，猛地扯开秦楚珏的衣襟。
刹那间，秦楚珏如鬼魅般出手，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脖子。
一阵风掠过，床纱飞扬，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沈梦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装得不错，我都快被感动了，以为你真的愿意舍命救我。”
说着，她借力一挣，将秦楚珏反压在身下。
秦楚珏嘲讽地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邪魅：
“沈家主验货怎么比土匪还粗暴？如此急不可耐？”
沈梦瑶思索一瞬后，才反应过来。
秦楚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以为她迫不及待要跟他同房。
不待沈梦瑶回神，秦楚珏再次开口：
“沈家主以前可不这样，避我之不及，怎么这次见面，沈家主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沈梦瑶管不了那些事。
眼前这个人跟秦舟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沈梦瑶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秦楚珏的脖子动脉处，眼神锐利：
“我只想知道，你这具身体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比如……”
她伸手扯着秦楚珏的衣服，
“胸口的纹身！”
秦楚珏眼神一冷，语气带着警告：
“沈家主可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他的指尖沿着沈梦瑶的脊梁缓缓游走，在她椎节处突然用力施压。
沈梦瑶却不慌不忙，媚笑着翻身骑坐，脸上闪烁着挑衅：
“夫君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她手持簪子便向秦楚珏攻去，
“既然是成亲，就该先喝合欢酒！”
秦楚珏灵活地躲闪着，金簪刺穿床帏，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细微的声音却逃不过二人敏锐的感知。
秦楚珏耳朵微动，一把搂住沈梦瑶滚进被子里。
同时，掌风扫过，喜烛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沈梦瑶压低嗓音，带着几分嗔怒：
“登徒子！你想干什么？！”
秦楚珏低笑出声，那笑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暧昧：
“自然是……与娘子洞房花烛！”
黑暗中，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